“我们都是妳的长辈,难道还不够资格教训妳?就算要拿妳,妳敢在这里反抗吗?还不拿下!”
看了这阵仗,武苍霓着实有些庆幸,自己是孤身前来,没有携同任何旧部,否则一场冲突难免,规模更无从控制。
眼前局势,自己固然少不得司马家合作,司马家又如何少得了自己配合?他们此时做得越过火,后头处境就艰难,有得是他们来求自己的机会……
才刚这么想,几道气息就飞快赶至,力量极强,同样是地阶人物,直接现身出来,就在那几个要上前拿人的司马家地阶的身旁、前方,抢拦住他们的进路。
司马靖文脸色立变,瞪着眼前的光头汉子,自己招来的几名族人,也同样被别的光头汉子挡下,自己真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插手进这次的事件中。
“……大、大师。”
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不惜一战的气势,只要自己坚持拿人,那边立刻会动手,司马靖文态度登时软化,就连那名年岁最长的白发地阶,也不敢作声。
武苍霓与司马家的关系微妙,半是家事半不是,两边有了冲突,连皇室都不好插手,却唯独金刚寺是个例外。
司马家立足西北,金刚寺是关键力量,开罪了金刚寺,司马家位置立刻要不稳,而如今的金刚寺内,高层过半是出自司马家,旁人不能过问司马家的家事,金刚寺却没这顾忌。
之前,金刚寺严守原则,一旦出家,就从此与红尘俗事一刀两断,那些出身司马氏的僧人,位份虽尊,却只提供援助,绝不伸手进司马家的具体事务,将这视为大忌讳,像现在这样跳出来阻拦,甚至摆出不惜一战的架势,之前从来不曾有过。
如果说,武苍霓尽力避免与司马氏的冲突,那司马氏对金刚寺,就不是避免冲突,而是压根不敢,没有人能承担与惹怒金刚寺的责任!
对于这一幕,武苍霓也觉得意外,自己以往与这些人起冲突,金刚寺素不过问,严守立场,实在没想到,此回他们会反常地跳出来。
“武帅,妳辛苦了。”
一个慈和而苍老的声音,出现在武苍霓身后不远,还没回头看,她便已认出人来。
“枯荣大师,苍霓见礼了。”
武苍霓欠身一礼,态度恭谨,这位金刚寺的首座,不但一身修为极高,是地阶之中的强人,辈分更是高得连司马令公都要喊四叔,自己在这位可敬长者之前,没有任何能拿翘的地方。
枯荣禅师拦住武苍霓,温言道:“武帅劳苦功高,这次惨败若非有妳,我们这群老秃个个都要成为爪下鬼,如此大恩,我金刚寺定会牢记。”
此言一出,武苍霓固然惊喜,司马靖文等人却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听出这话的言外音。
金刚寺对于俗尘之禁,一向森严,寺中僧人致谢,往往都是以个人名义发言,即使受的恩惠大,用词也是极为避讳,说“我阖寺僧众”,此刻枯荣一开口就是“我金刚寺”,话的份量委实太重,重到不可能是枯荣个人的意思,而是金刚寺商讨确认的集体意志!
武苍霓讶然道:“大师,你们……”
枯荣禅师摇摇头,满是皱纹的老脸,露出和煦的微笑,“一直以来,武帅独撑大局,妳为了消弭战事所做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因为立场的关系,我们不便出面,但今次的惨败,让我们有所觉悟了。”
说着,另一边传来大票人马走动的声音,不久,一群敷药、包扎妥当的司马家老小,出现到场,为首的一个撑着枴杖,左手吊起,半边头颅裹着染血的纱布,正是老令公司马扶他。
在司马令公身旁,另外还有几名白发白须的长者,都是司马氏的长老一类,辈分高,德望重,这么几号人物一起列出来,连武苍霓也暗自吃惊,这绝不是闻声后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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