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凌然睡了个懒觉,在床上打了一局游戏,再起床给自己煮了一锅粥,然后打扫了院子,浇了花,整理了诊所的诊疗室,继而看了几篇原发性胆汁性肝硬化的论文,背了背诸如(primary biliary irrhosis)之类的单词,再溜达溜达,天也就亮了。
下沟巷子,也像是苏醒了似的,往往来来的住户,或者匆匆忙忙的起来为美好生活而奋斗,或者匆匆忙忙的起来被生活享受,他们各自制造着独属于其的动静,让小小的下沟巷子变的越来越热闹。
凌然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也不觉得的有什么特殊。他随意的换了双鞋,带好钥匙,再拉开门,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手里就提上了油条、小馒头、咸菜和一碗小混沌。
馒头咸菜和油条是他买的,小馄饨却是路口的大婶一定要送的,凌然最后只好收下来,顺手记在自家门口的本子上。
这是凌结粥很早以前就执行的一项“家政”,等到了小馄饨大婶来诊所看病的时候,自然要从诊费中扣除她赠送的部分。
“我儿子这辈子都不缺钱花”是陶萍贯穿至今的金钱观,“我儿子现在也不缺钱花”是凌结粥贯穿至今的金钱观,而且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执行。
凌然没有着急着打开诊所大门,就坐在院子里,配着小混沌、咸菜馒头和油条,在手机上随便找几张x光片出来,一边看一边吃,渡过了悠闲的早晨。
10点多钟,娟子才来到诊所,看到凌然,立即开心的把他拎了起来,笑道:“小然终于回来了,大家都在说呢,没想到凌然会去京城做手术了,对了,要不要给你把推拿的牌子挂起来,你爸爸说可以再涨3块钱了。”
“先不用了。”凌然躺在了屋檐下的躺椅上,掏出手机,道:“我今天准备玩游戏,下午看会书。”
“那也好,来的人少,可以轻松点。”娟子自无反对,接着单手提起一只大水桶,呼啦一下,将里面的水都泼到了院子里,再一边扫一边笑道:“老苗天天等着你呢,这下子他可得高兴疯了。”
老苗为了多赚点钱,可是把缝合给研究透彻了。
他的对手是那些搞医美的小姑娘们。许多做医美的小姑娘别说技术如何了,执照可能都是没有的,只是从美容行业里转行过来,嘴甜脸嫩会说话都是老苗跳起来都摸不到的优势,所以,老苗也只好累死累活的研究点技术,才能有活做的样子。
午后。
凌结粥和陶萍才慢悠悠的回来。
“儿子!快看爸给你带了啥好东西。”凌结粥拉着一个行李箱,并将之平平的摆在天井处。
行李箱就是普通的登机箱。
也就是在机场里,经常能够看到的,飞行员和一些空姐拖着的箱子。
有点黑,材质不错,空间不大,略有点帅气,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凌结粥将之缓缓地打开来。
满满的一箱生猪肉,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怎么样?怎么样?这可是咱们老家的黑猪肉。”凌结粥双手摊开,指向箱子,像是在隆重的推介家乡的猪肉似的。
凌然看着那黑黝黝的行李箱,自觉都能体会到它的不爽。
被油腻腻的猪肉塞过了,以后还能做一只帅气的登机箱吗?
“我拿了一条五花肉,还有好几斤的排骨……对了,猪耳朵,我也拿了一个。看看,一只猪可只有两个耳朵。”凌结粥得意的炫耀。
“不是说,咱们老家没什么人了吗?”凌然对凌结粥的表现有些奇怪。
“咱们这一支的人是没什么了,但从你曾爷爷那一辈算起,就是你爷爷的叔伯辈,还有一位健在呢。”凌结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笑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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