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认大魏的精骑天下无双,虽然觉得蜀虏的士卒一冲就散,但作为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张郃还是按老规矩,让两百精骑先行冲锋,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不要慌,不要慌!听好口令,平日里如何练习,待会如何做就是。不能退,后头有督战队,谁退就斩谁!”
有沙场经验的老卒,有着最坚定战斗信念的南乡士卒,皆是军中基层骨干,不断地鼓励自己手底下的人。
“到时大伙只管听我喊就行,看着我如何做!”
“贼子也是人,流了血也会死,不用怕!”
这些都是最普通的鼓励方式,有个别极端的,干脆是直接说道,“你们都是鬼王大人挑出来的人,若是在这里丢了脸,别说你自己,就是家人都没好果子吃!”
“贼子就是吃肉也要煮熟了吃,哪有鬼王可怕?对不对?”
说这话的什长偷偷回头看了一下帅台,嗯,离得很远,应该听不到。
这种话对南中蛮夷出身的士卒最是有效,原本还有些紧张的人一听鬼王二字,当下就是一个激灵,连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免得等会打滑。
两百精骑冲刺起来,声势也是骇人非常。
距离一百五十步时,一直注意帅台的将校们就看到白旗招展,同时鼓声传入耳中,当下连忙大声喊道,“放!”
“嗡嗡嗡……”
蹲在地上举着重弩的弓弩手只觉得胳膊一震,强大的后坐力让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长长的弩箭已经在空中变成了一条细细的线。
弓弩手根本没时间去看自己射出的箭最后会落在哪里,急忙伸出脚,踏到重弩的环扣上,再用力把拉杆往回拉,重新上好弦后,最后才把箭羽放入箭槽中。
正面重大打击,两侧交织火力,虽然骑兵已经开始散开,但仍然对箭羽密度估计不足。
三面而来的第一波箭羽当场就把两百骑兵射了个对穿,只剩下几十骑仍在奔跑。
“准备!”
“放!”
第一波才刚刚结束,第二波又紧接而来。
虽然做不到三段击,但两段击也足以让这两百骑兵冲不到阵前一百步。
不要说马上的骑士,就是战马亦被射透了脖子,倒地哀叫不已。
张郃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感觉一阵不妙:夺取陇关的蜀虏与守略阳的蜀虏差别竟然这么大?
“绕过去,先断其两翼!”
张郃大声道。
对面两翼的弓弩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必须先要解决掉他们。
同时他心里一阵庆幸,幸好没有一波压上去,否则肯定就是一场溃败。
站在专属工程兵高效率搭建好的高台上,冯永举着单筒望远镜,早早就看到对面的骑兵在前方的阵容的掩护下,已经悄悄地向两边展开。
目标很明显,就是针对向着两边的弓弩手而来。
当下连忙让人挥动镶着黑边的白旗,然后向后一压,同时鸣金声起,伸展出去的两翼就在各个队率的组织下,有秩序地向后退了回来。
张郃一愣,看向对面的军阵,神情越发地凝重起来。
对面的将领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在第一时间猜到自己的想法?
不过既然没了两翼的威胁,那么精骑自然就可以冲到对方阵前。
呜呜的号角声又起,一千骑兵冲锋所带起来的烟尘,让战场一下子就笼罩在朦胧中。
“放!”
虽然没有了两翼,但正前方的重弩仍然可以再次发威。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当场就倒下去了一波,被后头的友军踏过自己的身躯,甚至连肠子都被踩踏出来了,花花绿绿地洒满一地。
“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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