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全是。”冯永又叹了一口气,心想老子的烦心事多了去,“只是想到前些时候,蒙朝廷恩典,赏了一块地,却是离这里有些远了。府上又没人手去看着,故心里烦躁。”
“这可是府上兴旺的烦恼!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呢!”李老头哈哈一笑,“却不知那地在何处?”
“离此处约十来里路吧。听说那边多是何家的地。”
李老头若有所思:“原来是何家。前些日子听说何家一个旁支在CD做粮食生意,因为犯了朝廷法令,先是门面被关了,后来连家里的地都被抄了不老少,却没想到这地是让冯郎君接了手。”
我靠!
这么说,这家还挺倒霉?而且这事貌似还跟我多多少少有点关系啊!“巧言令色冯郎君”这档子事,我还以为早就过去了,没想到至今还余波未平。
如果这李老头说的是真的,那老子以后真接手了新庄子,不会被那姓何的给泼大粪吧?冯土鳖不禁深深地忧虑起来。
“那边有个小郎君莫不是来寻冯郎君的?冯郎君贵人事忙,老夫就不多打扰了。”李老头看到了从后面过来的赵广,识趣地告辞。
“兄长原来在此处,让小弟一阵好找。”赵广过来后,看着眼前的稻田啧啧称奇,“怪不得兄长那时敢与叔母对赌,原来还藏有这般手段。”
“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那李文轩来了,府里的人找不到兄长,故小弟就自告奋勇出来找兄长了。”
冯永现在贼特么烦见到诸葛老妖的人,包括眼前这厚脸皮的家伙。
你说老子就想赚点小钱钱花怎么啦?还好心好意地跑去告诉你一声,劳动力是生产力最重要的表现形式,不能浪费了,然后你就直接给我来了那么一句:说得挺好的,你也不要去浪费那些劳动力了!
真是日了哈士奇!
你就是薅羊毛也不能只盯着一只羊死命薅啊!作为一国之相,你国事繁忙,老子一个小小的土鳖,你怎么就还能盯着我不放呢?果然你被累死不是没有理由的。
没想到这一回冯永还真是错怪了诸葛老妖,回到府后才发现,原来这李遗是来道歉的——订了货,还给了订金,卖家却突然说没货了,这个要是不道歉就说不过去了。
李遗在表达了卖家的歉意后,又委婉地表示能不能不退订定,他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买下那本被当作订金的千字文,比如说绢啊,丝啊,铜钱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但关键是冯永他就想要人啊!冯土鳖表示,有了人,钱还会远吧?
“李都督那边,还在天天打仗吗?”冯永没有正面回答李遗的要求,反而是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貌似不相关的话。
“谢过冯郎君关心,大人那边,如今倒是比刚起叛乱时好了一些。那些僚人看关口不可破,大多已经转而南下了。”
“伤亡多不多?我是说我军……啊,我是这方军伍的伤亡多不多?”
李遗有些奇怪为什么眼前这冯郎君怎么突然就问起国家大事起来了,不过毕竟人家是在问与自家大人相关的事,不得不耐心回答:“僚人凶悍,刚起乱时,守军多是猝不及防,伤亡倒是多一些。后来守军入关守城,僚人又多无铁器,更无攻城器械,伤亡倒是少了。”
“那伤亡的军士呢?”冯永搓搓手,凑近了低声问道,“受了伤的军士,若是恢复好了自然可以重上战场,若是断了手啊脚啊啥的,那怎么办?”
“自是卸甲还乡,还能如何?”李遗感觉眼前这人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那南中叛乱,总有些人没办法还乡吧?”
李遗沉吟一下,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想过。卸甲还乡的军士只要给了恤金,就自行让其归去便罢了,何用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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