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成栋、马得功硬着头皮去抽调甲士准备充当炮灰的时候,大清国那边的大炮灰许定国已经咬着牙上前线了。
许定国也就是个炮灰命!在大明那边给朱慈烺耍了一回,当了炮灰不算连老窝都给抄了。到了大清国这边继续当炮灰,先是在曲阜城的丙字号堡碰了个头破血流,差一点把老命送了。
这回到了土河,继续当灰!而且是被一群包衣奴才押着上了战场
这是清军的老规矩了,上阵杀敌都分死兵、锐兵。现在八旗大爷们没有冲锋,自然是包衣奴才当锐兵,许定国的绿营当死兵了。
许定国是抬了旗的奴才,光荣的正白旗汉军那是多尔衮的奴才啊!换别的八旗大爷他老人家还真不怵,可是多铎要杀他跟碾死个臭虫没啥两样。
所以老人家也没办法,只好带着俩儿子许尔安和许尔吉,一块儿上了前线,还把看家的那点家丁都拿出来拼了这些家丁现在是奴才中的奴才,当不了大爷兵了,到手的军饷和普通的绿营兵是一样的!大清国这边可不许克扣普通兵丁的饷银给家丁发高薪。
所以许定国的这些家丁,现在也就是伙食比普通绿营好一点,没有什么特殊待遇了。
而且他们当中还有不少人把家眷留在了睢阳,也不知道是给黄得功的人祸害了,还是给现在占据睢阳的豪格给祸害了想想都要哭啊!
不过他们自己选了汉奸路(许定国上一回被李若琏打败,往清国的土地上跑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可都紧跟着呢),哭着也得走下去啊!
所以他们现在都披挂整齐,戴着头盔,披着棉甲,手持刀牌,二十人一队,替许定国押着绿营的长枪兵,组成了十几个方阵,如墙一般的缓缓向明军阵地推过去。
许定国和两个儿子,带着百十个最心腹的家丁,走在十几个方阵后面督战。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披着黄、白、红三色棉甲的包衣奴才,也组成了十来个方阵,其中一些还带着八力弓不是用来射明军,而是用来射许定国的绿营兵的!
敢不拼命,不用八旗老爷出手,包衣奴才就射死他们!
张名振已经回到了前沿,透过两台盾车之间的缝隙张望,瞧见一群群的绿营兵靠近了距离自己十步外的壕沟,就张口大呼:“射箭!弓箭手,现在就射箭!”
说起来真是有点丢人,山东团练军使用的竹弓、木弓真没什么弓力,如果用来发射破甲的重箭,也就能射个十几二十步,再远就使不上劲儿了。
所以山东团练军的弓箭手不练远射,就练近距离的抛射和直射。而且他们练习的抛射距离就是十五到二十步所以刚才八旗兵射箭的时候他们没办法还击。他们得等对方冲到十五到二十步外时,才能万箭齐发。
因此车堡外面的壕沟距离弓箭手的阵地,就在十五到二十步。而且这道壕沟不深也不宽,很容易过。但是在壕沟内侧却摆了一排拒马枪,需要花点时间清理。
就在许家的绿营兵冲入壕沟,准备清理拒马枪的时候,2000张竹弓、木弓的弓弦猛然弹下,接着就是羽箭漫天而来。
许家的绿营兵都披着棉甲,外面是棉布,内层是有铁片护住要害的。不过山东团练兵的弓箭手射出的都是重箭,哪怕披着铁甲,也不能保证百分之一百扛住这些重箭,何况不值钱的绿营兵们只有一身注了水的棉甲。
所以箭雨落下,马上就射翻了一片!
“不错啊!”
这是多铎发出的感慨!
他这时正站在马蹬上,举着望远镜观战,看见对手的这一波箭雨,也不由赞叹了一声:“能将轻弓运用到这个程度,这些尼堪不弱啊!”
“王爷,”何洛会在旁道,“咱们的八旗勇士很快会还以颜色的!”
多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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