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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衙门里的公人对犯罪现场的保护意识还是不错的,张恭庵的房门前守了两个衙役,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后边跟着知州老爷和捕头,赶忙上前施礼。
杨怀仁并没有立即进入房,而是围着这个屋子先转了一圈,然后吩咐几个捕快攀上房子看看屋顶上有没有有人曾经来过的痕迹。
下了多日的大雪恰在今天停了下来,或许也忙了杨怀仁的忙,如果凶手是秘密潜入到张府作案,那么大雪之中他一定会留下脚印,除非他是会飞的。
察看了一遍之后,杨怀仁发现除了正门前的雪地被人进进出出踩得的十分凌乱之外,房子周边,窗户下边,还有房顶并没有任何脚印或其他痕迹。
杨怀仁这才推门走进了房,进门的地方地上有几个摔碎了的碗碟,还有几摊已经快要被冻住的米粥似的粘稠液体,想来这就是死者的妻子张姚氏早上来送早饭的时候因受了惊吓而摔碎的碗碟。
这个房背北朝南,长约三丈,宽一丈。进门正对着的,是一张桌,干净整洁的桌上整齐的摆放了笔墨纸砚,桌后边是一个巨大的架,架上也摆满了各式的籍。
杨怀仁随手取了几卷翻看,发现除了籍的纸张除了露在空气中的部分有些氧化发黄之外,卷里边的纸张仍旧洁白如新,也正验证了张恭庵只不过是碍于面子,把房布置成一个文雅的样子充体面而已。
一面摆了各色瓷器的置物架把房分成了两半,外间基本上和寻常读人的房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而内间完全又是另一副模样。
最触目惊心的是内间中间的地上,有一大滩血泊,看来这就是死者死去的时候所在的地点,张恭庵的尸体已经被衙门里的仵作收殓到衙门的殓房了,只剩下地上这一片已经被低温冻得快速凝结了的血迹。
一张供人休憩的床榻靠在南面有窗户的墙上,北面的墙上则挂了一幅仕女图,下面则是一个香案上摆放了个香炉。
杨怀仁觉得这内间的摆设就十分怪了。如果说房里摆一张床榻,可以用来午间小憩的话,那还可以理解,可供奉一张仕女图,又是何意呢?
张恭庵是个屠户,要拜祖师爷也是拜张飞啊?看来他是没读过什么,所以才把外间的房摆置成那副样子装文化人,但内间的摆设,却又十分粗俗。
杨怀仁忍不住联想起一个面来来,张恭庵斜倚在榻上,欣赏着仕女图,香炉里点着几支香,渺渺香气升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这个……有点辣眼睛。
靠窗的床榻中间摆着一个小方桌,桌上是几碟吃剩下的小菜,有猪肉干和酱猪耳这样的荤菜,也有茴香豆和核桃这样下酒的干果。
几个已经喝干净的酒瓶东倒西歪的堆在桌子的另一边,下方桌底下还有几个麻布包,装的也是随手可以取出来下酒的各色干果。
榻上摆了几个供人依靠的软枕,靠里一侧的几个软枕被压得有些变形,看样子这就是张恭庵平时喜欢倚靠的几个。
窗户是翻折式的,上边糊了白绢,可能是入冬新糊的新绢,样子还是崭新的,透过白绢,可以隐约看到窗外的院落里的景色。
看来这张恭庵倒是挺有小资情调,几壶小酒喝着,几碟下酒小菜吃着,斜倚着榻上的软枕,抬头就能看到外边的下雪的景色。
杨怀仁打开窗户,检查了一下窗橼,发现窗台上有一层薄薄的尘土,屋外窗台下也没有脚印,看来凶手不是从窗户进出的。
这个房就一扇门一扇窗,既然房顶和窗户都没有有人进入的痕迹,那么凶手就肯定是从房的正门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杨怀仁再仔细观察发现,床榻,小方桌和窗户上的白绢上,都有一些喷溅式的已经凝结血点子,不出意外这些血迹应该都是死者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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