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卖,现在大概也只能卖了。毕竟圣口要掉膘。现在卖了还能卖点钱。到了冬天,牲口饿死,连吃肉都要少吃许多。”
这番逻辑合情合理,完全自洽,这下连那些不以为然的同志也没有话讲。大家想了一阵,有人忍不住感叹道:“听起来好惨!”
刘宠无声的点点头,这的确很惨。如果不是跟了赵官家的话,刘宠也不知道世界其实原本就这么悲惨。水旱蝗疫,各种自然灾难就这么无情的折磨着世间。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酷吏催逼税收,战争无情杀戮。所有人都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下,区别只是有人在感觉痛苦的时候认识到了,有人虽然感觉到了痛苦,却没有认识到痛苦来自何处。
赵官家无疑是感觉到了痛苦,并且认识到了痛苦来源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带着大家解决痛苦的人。大宋学社入社有几个前提,坚定支持土地改革,坚定支持无神论,不信教。学科学,用科学,新科学。
所有能够成为正式学社社员的人,都可以在仕途上得到诸多助力。然而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这样的助力。学社一个教育大家的地方,刘宠也是通过学习才明白了痛苦的来源。现在他能够用逻辑说服大家,那是因为学社的老师和正式学员通过逻辑说服了刘宠。
正在想。在放哨的战士突然对树下喊道:“之前那帮混蛋好像又来了!”
因为休息带来的轻松心情立刻就被紧张给替代。众人呼呼啦啦的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班上也上树去观察,副班长忍不住说道:“大家先别急。马匹才吃喝了没多久,咱们暂时不能跑的太快。”
听到这句貌似离题万里的话,刘宠想起了骑兵手册上的一条,在照顾自己之前得先照顾马。骑兵看着风光,实际却不容易。为了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有太多东西要放在照顾自己之前。便是如此也并不容易,刘宠为了学骑马,大腿内侧都磨破了。那些因为碰撞而产生的乌青,是不久前才褪下去的。
这时候就见到班长先跳下树,他命道:“上马,咱们先往开阔的地方走。”
“为何?”刘宠把握住能说话的空闲,连忙问道。以他的骑术,在骑马的时候很容易就咬到舌头。
“现在看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有多少人。”班长阴沉着脸答道。
刘宠不敢吭声了。若是这么讲,那就说明敌人现在的数量已经不少,而且还有更多人貌似藏在看不清的地方。众人都上了马,观察员才跳下树,最后一个上马。很快,大家就开始前进。班长走在最前面,有他压住速度,到也没有人在紧张之下纵马狂奔。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敌人并没有立刻出现。就这么跑出去好远的一段距离之后,刘宠他们终于到了一片平地上。大概看上去,这里应该是曾经是芦苇荡。现在剩下的都是狗啃麦苗般的东西。
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行进,刘宠觉得自己的牙齿因为颠簸而不自觉的碰撞。他轻咬牙齿,舌尖顶住上颚。没过太久,就听到远处终于隐约传来了马蹄声。扭头看过去,就见至少几十名骑兵正在纵马追来。
和刘宠他们这种还算从容的前进速度相比,后面追赶的人就显得非常狂野。他们穿着各色衣服,拿着刀枪,挥着马鞭正在奋力追赶。虽然还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刘宠却能够想象这些人脸上的狰狞。
如果从职务上看,刘宠科长是文职。不过情报单位都是军人出身,刘宠更是参加过黄河战役的军人。他不仅见识过宋军战友们作战时候的狰狞表情,也见识过敌人脸上的狰狞,还有那些俘虏的恐惧与谄媚的表情。特别是那些垂死敌人的最后挣扎,那真的是抛弃了一些,只求活下去的单纯。
此时就见最前面的班长高高举起手臂,做了几个动作。刘宠大概能判断清楚,是要大家把速度加快。然后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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