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了。”
知县听完之后爽快的笑道:“没粮,那就把他们全家带去大都做工。大都缺的就是做工的人。”
命令一下,蒙古兵立刻就架起了这名家主,拖着他就往他家走。见家主还在折腾,蒙古兵怒骂道:“老实走,不老实一刀砍死你!”
片刻后,苦苦哀求的户主就被拖走了。知县继续问道:“诸位家里有没有粮食?”
又是沉默,沉默。就在陆大伯觉得蒙古知县又要点名的时候,就听郑家家主开口说道:“我们家有粮,现在就交了。”
“哼!算你识趣。”知县答道。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其他人呢!”
到了此时,陆大伯也不敢再等下去。他已经下了决心,是坚决不要被抓走。既然已经躲不过,他开口说道:“我家也有粮,现在就交。”
有了这样的破口,其他人家也都不得不一一应承下来交粮。
“你们按照名册,挨家挨户的收粮。”蒙古知县对旁边的差役命道。
人们不得不散了,陆大伯万念俱灰的向家走,虽然蒙古人灾年继续全额收粮食税的做法很离谱,却意外的并没有让陆大伯感到意外。见到了昨天的大抓捕,陆大伯对蒙古官府的任何行动都不会轻易感到意外了。
走了一段,陆大伯就听到隐隐有人哀求的声音,扭头一看,却是一家人直接给郑家跪下了,哀求的声音只传来了片段,却是那家人哀求郑家借粮给他家,让他家渡过这次的难关。
陆大伯心中悲凉,也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他现在对自己竟然做了从黄河南边逃回来的决定无比后悔。若是陆大伯全家都跑去南边,一个空空荡荡的家里随便人们怎么折腾。与现在要缴纳的粮食一比,那种可能遭受的损失根本无足重轻。
幸好有从地里收来的那点残余粮食,还有南边的侄子陆二郎给的粮食。总算是勉强凑够了该交的粮食。陆家的男人都知道躲不过,要么面如死灰,要么默默流泪。倒是女人们一想到把这些粮食上缴之后马上就没有吃的,有些人忍不住就扑倒装了粮食的麻袋上嚎啕痛哭。男人们生怕差役和蒙古兵趁机动手,连拉带拽的把女人拽回屋里。
一袋袋的粮食打开,差役仔细看过都是粮食,里面并没有掺麦秸。这才开始称量,陆大伯看着他们把量麦子的斗给堆得冒尖,一咬牙,就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些交钞,陪着笑递给了差役。
差役原本就用眼睛乜斜的看陆大伯,见他如此识相,立刻上前把交钞抓在手里,一张张看了之后,不满的说道:“才这么点?”
陆大伯心如刀绞,却只能又掏出一张,颤抖着手交给了差役,差役一把抓过来,看了是张两百文的交钞,这才傲慢的说道:“早点掏出来不就没事了。俺们都是讲规矩的,哪里会要的那么过份!”
听着差役的训斥,陆大伯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他点头哈腰的尽量陪着笑脸。领头的差役对手下说道:“看看差不多就行了。”
有了命令,差役们手脚麻利的称量起来,看着总数差不多,便收起粮食包,拉着车子向下面的人家走去。
陆家的人各自落泪,却也只能如此。没多久,就听到另外那家门口的差役怒喝道:“你们拿的都是什么!缺了这么多粮食,还敢来哄骗俺们。好大的胆子。”
叫骂声没停,差役就已经开始对那家人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陆大伯赶紧让自家人各自回家,在这种时候看热闹是最傻的选择。
大半个时辰之后,外面的差役又喊道:“知县老爷请大家再过去一趟,把收粮的单子签结一下。”
大家再次聚齐,就见那几个小门户的家主都是鼻青脸肿,鼻子被打破。这次几人叩头之后,蒙古知县笑呵呵的让他们起来,还赏了他们几个人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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