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的钱。
“没弄错么?”刘宠追问了一句。
会计从账簿上抬起眼睛看了刘宠一眼,抬起手指了指刘宠面前的工资单,“这里面写的清楚,若是你觉得不相信,下班之后可以申请核对记录。”
会计说了原始记录,刘宠就想起的确有这么一个东西。每个班结束之后都会记录,还需要被人签名证实。被人说到这么认真,刘宠知道再多话没有任何意义。他开打纸袋,抽出一张一贯的交钞,又倒出铜钱来。数了数,果然是十六文。在账簿收据上签名,刘宠把钱放进口袋,走出了会计室。
外面的天气依旧不错,外面的空气也挺好。刘宠发觉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得更好。再看车间,虽然不至于生出亲切感,却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厌烦。一贯钱能做不少事,在济南城能做的事情比在临安能做的更多。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拿到薪水的激动,刘宠觉得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和刘宠想的差不多,有了这番经历之后,缫丝厂临时员工的情绪好了许多。到了晚上,车间主任在傍晚收工后专门请刘宠吃个饭。
车间主任给刘宠敬了一杯酒,接着说道:“刘科长,你下周就不参加厂里的工作。这周你可是帮了我许多忙。”
刘宠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这份薪水可是对得起我。”
本以为这话会让车间主任感到高兴,没想到主任却是叹口气,愁眉苦脸的问道:“刘科长,你觉得这缫丝车间和军队比较起来,谁更辛苦些?”
这问题很是意外,刘宠心中判断一阵,发现从危险性、需要的知识与技巧,还有对个人的要求,军队无疑比缫丝车间辛苦的多。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想选缫丝车间更辛苦。
看着刘宠左右为难的表情,车间主任叹道:“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人更讨厌缫丝车间。这次已经有好些人已经提出不想干了,或者说想回家歇一段再回来干。我也当过兵,咱们当兵的时候也有人受不了,却远没有这么多。”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刘宠就坡下驴的问。除了不想直接回答会让对方更尴尬的问题之外,刘宠其实对此也颇为好奇。缫丝收入并不低,但是刘宠就是没办法喜欢这个工作。
“我觉得很多人是厌烦这个工作。要是没有这么热,没有这么潮,没有这么大动静,也许大家会感觉好些。”车间主任叹道。
刘宠觉得主任说的有道理,转念一想,他笑道:“我在军队的时候,新兵训练地在江西。鄱阳湖边也是又潮又热,我们那时候并没有用穿的少的方式,反倒是用的穿得多的办法。那时候教官说道,若是外面气温比人体温度还高,那就穿厚点,反倒能把热气隔在外面。那边蚊虫多,我们就把袖口、领口、裤管扎紧……”
之后的几天,原本决定要走的刘宠并没有离开车间。临阵脱逃并不是刘宠的个性,他既然掺乎一件事,自然希望解决之后再走。
有些试用工人走了,刘宠挑选家里比较缺钱的补上。也许是这些人更缺钱,也许是让大家感觉更好些的办法有些起到了作用,再过一周之后,走的人数量大大降低。不仅如此,原本走掉的人又回来了一部分。
这一周的效果极好,更刘宠他们最大帮助的是一位刘宠觉得自己得叫‘阿姨’的三十五岁女工。这位给刘宠的感觉很木讷,就是那种对于周围环境是酷暑或者是酷寒都貌似毫无感觉的一位。车间主任私下告诉刘宠,刘宠第一周那一贯已经算是劳动模范,而这位阿姨第一周就拿到了一贯零五百多文。第二周,她拿到了两贯零三百多文。
这位看着木讷的阿姨看到刘宠给他们的确是在改进装备,就热情的提出建议。每次谈话还都能切中肯綮。不仅指出了有效的地方,还指出无效的设计。经过这些骨干的讨论,最后达成了一个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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