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官府就已经种过,今年夏初还丰收了。段天德连忙派人前去观看,想瞅瞅官府到底用什么办法。受命而去的又是段人凤与段凤翔这两兄弟。
两人立刻骑上毛驴出发,这次经过河边,去年地里指头粗细的桑树已经长得有点模样。看上去又矮又浑实,完全不像之前那种不知生死的模样。越过桑树林,两人向前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麦地边。
就见到田里面有四头牛拉着犁,正在田里行走。亮闪闪的犁从地里经过,就如同毫无阻力一样,土地如同浪花般翻起。两兄弟目光落在那壮硕的牛身上,它们都有壮硕的躯干,结实的四肢。最让令人感兴趣的是硕大的牛蹄子,牛蹄子本就很大,在田里犁地的牛蹄子看着又比普通的牛蹄格外大了不少。兄弟两人蹲在田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走进的耕牛。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牛到了田边,赶牛的人让四头牛转向的时候,两人最后终于能够近距离观看。
就见牛蹄子呈现一种黑色,黑色还挺有光泽的感觉,绝非正常的牛蹄。就在此时,赶牛的人让四头牛停下来。又从地上捡起个东西。他让牛收起后腿,抬起的牛蹄就向后方平伸。赶牛人把手里的黑色东西磕掉泥土,套在牛蹄外面。又用钉子钉在牛蹄之上。段家兄弟两人才明白,这个东西竟然是类似蹄铁的玩意。
由于没上过物理课,兄弟两人当然不知道压强定律。同样的作用力下,接触面越小,压强越大。这就是为什么拳头很难打穿空中自由坠落的纸张,钢针却能很容易刺穿牛皮的原因。
段家兄弟去年就见到官府农场的牛可以很长时间的使用,段家的牛就做不到。工作到一定时间后,再强行使用牛,牛自己会累坏,牛蹄子更有可能受伤。一旦蹄子受伤,牛就得休养好一阵。就如人的脚受伤之后也得休息好一阵。
此时两兄弟掏出怀表看了时间,接着坐在田外观看。若不是两人还牵着毛驴,看上去就和无业流民没啥分别。不过两人兄弟坐下了没多久,又有别的人牵着毛驴前来旁边。看衣服应该是附近地主家的人。兄弟两人也不去多话,只是边抽烟边看农场的牛耕地。这边的四头牛耕开了土地,又有一头牛拉着一个带圆盘的器械从地里经过。这个器械上的圆盘切入松软的土里,牛拉动器械前进,圆盘在前进中不停旋转着。
兄弟两人目力所及的地方,都是这种前后两拨的牛拉着器械经过。看到傍晚,两人发现再也没有什么人到已经耕耘过的农田忙活。如果一定要说有,就是骑着马的骑士在附近巡逻。
两人都不想在寒冷的野地里过夜,便骑上毛驴扬长而去。一路上只管顾着驴子前进。等在黑夜中看到点着灯火的城墙,兄弟两人才下了毛驴,牵着驴向前走。颠簸这么久,兄弟两人也的确需要走走路,舒缓一下气血。
“官府的农场牲口看着比人还多。”段人凤忍不住叹道。
“他们也真敢。这么多牲口,来一次瘟疫可就惨了。”段凤翔也跟着感叹。
对于如此负面的情绪,段人凤不怀好意的附和道:“嘿嘿,若是来次瘟疫也不错。”
笑声未落,段人凤就听段凤翔问:“你就这么恨官府?”
段人凤一听,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牵着毛驴又走了一阵,这才说道:“恨官府也谈不上,我只是觉得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也是。”段凤翔坦率的表示赞同。
兄弟两人又走了几步,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都觉得此事未免滑稽,按道理来讲,段家与官府弄到如此地步,两人应该深恨官府才对。至少段家长老们认为晚辈应该跟他们一样深恨官府。但是兄弟两人却没有这心思。
段人凤叹道:“我听闻再过一阵,家主只怕就要我们这些没多少土地的家退出公田。”
段凤翔听到的也是相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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