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马的杨明阳指着数百米宽的芦荡河河面,说道:“河岸边的芦苇也很密集嘛,怪不得蔡华泽将其命名为芦荡河,还是很贴切的。”
同样陪着过来视察的海安县县长、北鸭子湖地区副专员的蔡华泽闻言赔笑了几句,然后开口道:“我听说是上游有许多过水湖泊,这些湖泊不但缓和了冰雪融化时河水猛涨的势头,同时也起了澄清河水的作用,绝大多数上游河水里的悬浮泥沙都沉积在了那些湖泊中。这还是蒙科长告诉我的,对吧?”
之前曾经三次率队对芦荡河进行过系统探险的蒙小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蔡县长说得没错,湖泊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这些河是冰水河,泥沙本也不多。芦荡河我去过三次了,每次都为之深深陶醉。这条巴塔哥尼亚台地最大的河流价值是无与伦比的,两条主要支流大小相当,汇集了南纬36度—41度间安第斯山区的泄水。据我们实地踏勘,这段约555公里长的安第斯山前地带大概也是整个拉普拉塔降水最多的地区。两条支流在上游某处交汇,那里水流湍急、汹涌,可资利用的水力资源丰富,然后河水一路下行至河口附近,据我们测算,这段河道长达635公里。它顺着宽阔的阶梯状谷地穿过荒芜的平原,河床在平坦的河谷底部只占很小一部分(这意味着大部分的河谷两岸土地都可灌溉利用起来);河流的分汊处形成了一些岛屿,其中芦阳岛(即乔埃莱乔埃尔岛)是最大的冲积岛屿,土地肥沃得几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建议立即往那儿进行移民。”
“往那里移民?谈何容易!”杨明阳闻言一笑,然后指了指身后那道被沙嘴隐隐所阻的河口,说道:“这凭这个大沙嘴横在这里,大海船开不进芦荡河,这转运物资就要困难数倍,那样还移个,老老实实从河口一步步往上挪吧。”
“不是这样的,杨专员,其实芦荡河的航运条件还可以,没您说的那么悲观。”蒙小虎一听便进入了学者模式,只听他正色道:“杨专员,芦荡河河口虽然确实是有一些阻碍航行的沙嘴,而且水流的冲击也经常使得它们改变位置。但如果我们小心航行,并趁着夜间涨潮水位较高的时候航行,还是能够越过这段浅滩,将大海船开进河口上游的。唔,据我们粗粗测量的水位反应,大海船开到上游二十多公里处(大约在后世别德马城一带)是没问题的;至于再往上能不能航行,我们没有把握,这需要全面地考察当地的水文状况才可以,但我认为无论是丰水期还是枯水期,吃水浅的小船——比如经典的72吨级小火轮甚至更大的船——还是可以轻松地上行至芦阳岛一带的,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哦,竟然可以航行到芦阳岛?”听到这里,杨明阳、蔡华泽二人都有些动容。船只能开到芦阳岛,那就是深入内陆二三百公里了,这可了不得,意味着东岸人现在就可以在芦阳岛设立定居点,以掌握那片肥沃的土地。
当然了,与相对遥远的芦阳岛相比,芦荡河下游的宣武堡(后世内格罗河省别德马市)才是早期更现实的目标,毕竟这里的农业条件也相当好,后世阿根廷还一度想迁都到别德马——其实这个位于巴塔哥尼亚台地东北部的小城至今在法律上似乎仍是阿根廷的首都,只不过迁都一直没能实行而已——打算更好地开发人烟稀少、资源丰富、面积广阔的南锥地区,因此这里的条件如果不好的话,是断然不会被阿根廷人看上的,故东岸人移民拓荒芦荡河流域的第一站,还是要着落在宣武堡这里,因为这里离海更近。
不过,现在杨、蔡二人听到内河小火轮竟然可以沿着芦荡河上溯到那么远的地方,真的是有些惊喜莫名了,因为这意味着东岸人对这片土地的控制程度更加深了一层,无论是运输拓荒物资还是调集兵力剿灭特维尔切土人,都相当之方便。
“是的,可以航行到芦阳岛。”年轻的蒙小虎肯定地说道,“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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