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差不多了!
在绿营兵杀入战场,与那些已经力尽的汉人撕杀的时候,达素的心里总算是松下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心底已经不经意的将”贼寇”变成了”汉人”。将”奴隶”称之为”人”。这种心境变化甚至就连达素自己未曾注意到。
这时达素将注意力从那一片血雨之中,投向了那个空心方阵,那个方阵的面积变得更小了,也变得更单薄了。
战场上的厮杀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战场上尽是一片尸横遍野模样,可那个方阵仍然战斗着,那面赤色的战旗仍然飘扬着。
现在,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身上的盔甲滴着血的鄂迈,双眼盯着那方阵,他狞笑挥手中的刀,冲着前方一指,他身后的那些清军披甲兵立即狞笑着纷纷从背后取出硬弓,然后纷纷将箭搭在弓上,向着前方直射。
一阵弦声中,数千根羽箭似疾风般的落入方阵之中,相隔十几丈的距离,轻易的撕开了忠义军官兵身上的盔甲,夺走无数条生命。
这箭并没有结束,接又是一阵似疾风般的羽箭,足以遮天蔽日的箭,瞬间没入了阵中。
在一阵惨叫声中,那方阵就像是被挖出了一块血肉似的血流成河。甚至还没等后队的兵卒补上空位,那边如狼似虎般的清军便扑了进去。数千清军披甲,就这样似洪水般的猛扑过来,那单薄的方阵,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眼看着这方阵即将崩溃的时候,手提斩马刀的朱明忠,已经向最危险的地方冲过去。
“杀虏!”
在嗓间发出那声怒吼的时候,他手中的斩马刀已经朝着将要冲进阵中的清军砍了过去,十余斤的斩马刀猛烈的劈砍,尽管未能断开清军身上的双层重甲,但是却仍然将砍晕过去。
冲至前排的朱明忠,这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为主帅的责任,手持斩马刀的他,只是不断的砍杀着,劈砍着面前清军,而在他的身边,数十位着甲的亲兵,无不是奋勇的砍杀着清军,以保护自家的主帅。
尽管重刀无法砍穿清军身上的双层重甲,但是可可以轻易砍断他们的手臂、脖颈,而凭着一身蛮力,朱明忠面前的清军根本不当其一击,每一次,朱明忠的嗓间都会迸发出一声怒吼。
“杀虏!”
而在他的身边,亲兵们同样也是悍勇的砍杀着冲近的敌军。杀进阵中的不仅有清军的披甲兵,甚至就连那些没有盔甲,兵器和长枪兵差不多,只有红缨枪的绿营兵,也都像是喝了兴奋剂一样,嚎叫着杀了进来,一个个无不是杀气腾腾的模样。
那边清军的官佐们更是叫嚷着。
“破阵者赏银五十两!”
赏银五十两!
达素下了血本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绿营兵甚至不顾身上没有盔甲,在五十两银子的驱使下,举着滴血的腰刀杀向了朱明忠,而对于完全凭着本能战斗的朱明忠来说,当看到有人冲来的时候,本能的挥刀砍去。
铛!
在金属撞击声中,那个绿营兵手中的腰刀不过刚一抬起,就被斩马刀砍下了,然后”噗”的一声音,整个人就从脖颈处被砍成了两截。血似喷泉般涌了出来。
断颈处喷出的血遮挡了朱明忠的视线,可是他手中的刀并没有停下。
“杀虏!”
又一次,那声吼喝从他的嗓间迸发出来,或许有些沙哑,但却带着丝决然。
可即便是朱明忠亲自上阵,身先士卒的举动挽救了方阵崩溃的局面,但是,持续一个多时辰的厮杀已经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甚至就连方阵中的火铳兵,同样也已经变得疲惫,甚至就连开枪的速度也变慢许多。而从远处不断射入阵中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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