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些很令他无奈的奏折。
比如说现在,闽浙总督送来的奏折,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折子,百多个字的奏折,没有丝毫的营养,只是在说一件事——台湾引种亚美利加水果,名为“菠萝”,献予陛下。
“知道了,去年台湾已有菠萝罐头运销中都,以后不在再送了!”
批示完这一份,再一瞧旁边的,还有一堆请安折。什么是请安折?就是一句话“陛下安好否?”而作为皇帝的朱明忠,回复的就是两字“朕安”。
瞧着这些乏味的奏折,朱明忠只有一个念头——当个甩手掌柜,把这种东西都打发给别人去问。
“朕安、安,……他么的就不能让朕安静几天吗?”
烦恼的在折子上写下“朕安”两字,朱明忠在这个时候甚至怀疑,如果这个时候有微信的话,估计自己一天24个小时都要在手机上回复一些这样无聊的问候。
而这也就是他最不愉快的根源了。
其实朱明忠也不想回复,可有些是人情,甚至就连身为东北总督的方以智,也是有事没事的递个请安折,折子里就几个字。
“陛下安否?”
作为皇帝的朱明忠即便再不想也要敷衍一下,否则伤了大臣的心,毕竟,对于身处边地的封疆大吏来说,这种请安折子,既是让陛下不要忘记自己,同样也是在告诉陛下,当地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无需担心。
所以即便是明明非常不喜欢这些折子,往往朱明忠也要耐着性子装装糊涂,郑重其事的回复两字“朕安”,然后,有电报的用电报回复,没通电报的先发往就近的电报站,然后通过邮驿传出。
“就这两个字,至少一两银子邮费啊!”
感叹着邮费的浪费,朱明忠也只能耐着性子,加以批示,作为皇帝,也有身为皇帝的无奈。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奏折都是如此“乏味”的,相比于官员们的奏折,朱明忠更喜欢的看的是书院递交的报告。
“……为解决海上经度测定问题,早在百年前,西班牙国王菲利浦二世为解决经度问题的学者,提出了一笔赏金。差不多与此同时,荷兰国会为解决经度问题提供了一笔高达3 万弗洛林的奖金,据称,葡萄牙和威尼斯也提供过数量不等的经度奖,此风于欧洲盛行一时……然而,随着大明海上贸易越来越频繁,确定海上船舶位置的经度变得更为迫切了,为促进大明航海事业和拓殖事业的发展,建议由皇室效仿欧洲各国采用悬赏来寻求解决办法……以用于鼓励学者从事这一研究。”
看着这一份来自中都天文台的奏折,朱明忠的眉头微微一挑。
经度!
终于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了!
其实,早在初定江北的时候,朱明忠就曾经认真的考虑过经度的问题,在另一个时空中,时间法和月距法是一百多年后,解决经度问题的两个办法。因为时间法需要构造精密的航海钟,所以朱明忠选择了自己更为了解的月距法。相比于一个价格昂贵的航海钟,一架高质量的六分仪,外加一本《月距表》,价格是极为低廉的,从实用的角度讲,“月距法”无疑有着巨大的优势。
月距法的另一大支柱——月球的运动轨迹,在历史上是由德国人迈耶完成的。迈耶在1755年制作了一份《月球表》,准确地描述了月球在任意时刻的位置,他参考了瑞士数学家欧拉对月球轨道所做的计算。欧拉是一个天才的数学家,他用一组优美的方程式描述了地球、太阳和月亮之间的相对运动,解决了那个令牛顿感到头疼的数学问题。
而早在几年前,朱明忠就凭借着回忆写出了那组复杂而优美的方程式,从而完成了对月球轨道所做的计算。
“可以先让天文台制作一份《月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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