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我给了!”
一把把钱塞到那妇人的手中,不等对方说话,朱明忠转身就走了。根本就不理会后面的喊声。
一路上,朱明忠都没有说话,直到离开这个市集之后,在看到松江城墙的时候,他才开口问道。
“你们这一路上,看这里的情况怎么样啊?”
尽管无论是孙叶臣或者姚臣都是军人,但朱明忠却希望他们并不仅仅局限于仅从军事的角度看待问题,经常会主动与他们探讨问题。
“商业极其繁荣,江南繁华远非北方所能相比,即便是再过二十年,恐怕北方也赶不上江南。”
作为北方人的姚胜,自然羡慕南方的繁华,当然,也知道这几年北方恢复的速度同样也很惊人,但相比于江南,北方却仍然是先天不足。至于先前在集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姚胜的话声落下的时候,孙叶臣则一旁说道。
“东家问的应该是松江的将来吧!”
朝着左右看到一眼,孙叶臣继续说道。
“眼下,松江虽说织户过万,松江布已隐隐重现昨天兴盛,可是就目前来说,其发展潜力有限,究其原因来说,应该……嗯……”
沉吟片刻,孙叶臣想到了之前在市集上碰到的事情。
“金融,虽然松江织布业发达,可是在这市集上,只见线布庄,而不见银行,若是有银行的话,那王家母女完全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但是,银行也不一定会贷款给她们,毕竟……”
“毕竟什么?”
朱明忠反问道。
“毕竟,她们是欠线庄的银子,银行不可能拿银子出来,让她拆东强补西墙吧。”
“但是,银行可以拿银子出来,让她们扩大生产。”
看着远处的松江城,朱明忠缓声说道。
“其实,像她们那样擅长织布在乡间,何止千百家,可往往却只能局限于家庭作坊,而不能扩大,究其原因,就是资本不足。”
在农村的庄户家中,同样也存在着分工,并不是每个人都擅长纺纱或者织布,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纺出好纱,织出好布,或者能够同时拥有纱车和织布机,所以往往是有人织,有人纺,在这种分工之中,有的人织出的布供不应求,有的人则只能自用或者在乡下市集上售给乡民。
“你们可记得《醒世恒言》里,写到的在苏州盛泽镇上,有个小户人家施复夫妇两口。他们有一张织机,养几筐蚕,缫丝织绸,生活过得还可以。他们织的绸,光彩润泽,在市场上,人们争相加价购买,施复夫妇赚了许多银子。几年之后,他们增买了三四张织机;不到十年,积累了几千金,又买了两所大房子和三四十张织机,雇人织绸。施复夫妇用十年终于发展成机户,可是这样的十年之中,又有多少织户,虽然技术好,但因为种种原因陷入破产的境地,就像方才那对母女一样。”
反问之余,朱明忠又自问自答道。
““机户出资,机工出力”机户拥有大量资金和几台至几十台织机,开设“机房”,雇佣几个至几十个工人,进行生产。被雇佣的劳动者就是“机工”。他们计日向机户领取工资,维持生活的同时,还会学习更好的织技,有许多乡间的能工巧匠,就是在工场里学习的,所以百姓乐意去工场作工,然后他们会像施复夫妻一样,以一台织机起家,然后再用十年的时间积累……”
看着越来越近的松江城,朱明忠突然把话峰一转,然后说道。
“如果,能够把十年的时间压缩到了两年、三年呢?如果他们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的话,借助银行的资本,实现工场的扩张呢?毕竟,很多时候技术就是资本!”
这正是朱明忠之所以来松江的原因,他希望了解松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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