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堂的氛围从未如此时这般的严肃过,偌大的堂内,不曾想到他居然准备了这样详细的一张地图。她早知林苏青自小就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还是忍不住意外——这小子,到底还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许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他也有暗自修行?
“那十日之约呢?”夏获鸟沉着脸谨慎问道。
林苏青凝视着地图,似不经意回答道:“我早前安插了机关在蛊雕时常出没的地方,并且在整个鹿吴山都设置了阵法和机关。反正等不到它入眠的时候了,只要它不离开鹿吴山,哪日去都行。”
“也就是说,五只小家伙们也还在鹿吴山?”
“对。”林苏青皱着眉头,神情十分凝重,“我的机关对凡人不起效,但除了凡人以外但凡具备修为的,只要出入鹿吴山,我都能即刻获知。”
“天呐,你是什么时候办的这些事情?”夏获鸟惊诧不已。
而林苏青却没有回答她,只道:“所以我在想,小竹村突然袭来的飓风的背后操控着,到底是外来的,还是原本就在这鹿吴之山的。如果是外来的,为何我毫不知情。而如果他们本来就在鹿吴山,那说明很有可能在我们来时,他们也便来了。抑或更可怖,是在我们来之前,他们就等候着了……”
“是哪样可能都很可怖!”夏获鸟眉头亦是紧锁,“倘若是预料到我们会来鹿吴山,如此精准的预测那身份修为绝非寻常。而倘若是在我们来时、或来后不久他们就来了,能够这么迅速地发现你的行踪,那必然也不一般!我们可是刻意隐藏着踪迹了呀!”
半半紧紧的攒着自己小本本和竹笔,战战兢兢的望着他们。原来事情比想象之中的更为复杂,更为凶险。
这时,狗子抖了抖一身毛,站起身来抬着后腿挠着肚皮侧边的毛,漫不经心道:“想那么多作甚,想那么多有用吗?该来的还是要来,你们想得再多也已经来了。你们绞尽脑汁追溯缘由有用吗?难道猜出了幕后是谁后,你们扭头就跑吗?难道不找那五只小家伙了?难道不取蛊雕灵珠了?真是的,不知道你们在瞎琢磨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行动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夏获鸟颇为尴尬,她看了一眼林苏青,见他早已习以为常不为所动,然而她磨不过面子解释道:“倘若能追根究底查出根源,或许还能及时准备,不是为了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对尚未发生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嘁,懒得和你争论。”狗子翻了记白眼,乜着他们道,“我的想法是,首先不着急去到处找,以免打草惊蛇,我们应该先去四面八方查一圈,检查检查林苏青的阵法和机关有没有被破坏的地方,这样不就能确认到底是外来的还是本来就有的了么?”
狗子轻抬眼皮睨着他们继续道:“然后,再调转朝内,四处去搜寻那五只小崽子的下落。至于蛊雕呢,我的意思是先不去打它,凭什么别人让咱们打蛊雕咱们就要真的打蛊雕啊?干嘛啊?他们算个谁啊?我追风还得听他们的安排不成?再者说,你林苏青修了这么久的画术,难道你还画不出个蛊雕来嘛?难道你就不能另画一头,先让它到处跑上几天,然后我们再把它灭了?”
狗子纵身一跃,蹦到案桌上,坐在地图中央,道:“你们想啊,他们既然能跑到小竹村去找到你林苏青指名道姓的传话,那说明肯定打你一出门就在暗中窥伺着你啊。别的地方说不准,一分堂你心里还没点数吗?那你在一分堂里头画一头蛊雕,随便找个人借机把它带出去化出真形,然后等那假的跑上几天以后你再去屠杀,届时不就等于是当着他们的面灭了蛊雕吗?难道他们还能怀疑那是假的不成?”
狗子说着说着,似个授业多年的教书先生似的啧啧嘴道:“林苏青啊,你可是要修画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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