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判断笔迹,以至于让沈溪捡了个状元回去,此事令李东阳耿耿于怀。
两年前李东阳长子生病,谢迁找了沈溪帮忙诊病和用药,虽然令他儿子病情暂时有所好转,但其后却在他犹豫间用药断断续续,终于久病不愈而死,他不检讨自己的优柔寡断,反而觉得沈溪的药有问题。
谢迁这两年在朝中呼风唤雨,李东阳跟谢迁是好友,谢迁总在他面前夸赞沈溪能干,这让李东阳觉得谢迁有任人唯亲的嫌疑,加之他自身萌生退意,为了防止老友对后生重用,因而不遗余力对沈溪打压。
正好发生太子要出宫投奔沈溪的事,李东阳怒从心头起,不顾跟沈溪身份和地位的悬殊,毫不留情对沈溪一番踩损。
其余几名大臣中,谢迁虽然觉得沈溪胡闹,但他完全是帮亲不帮理,这就是谢迁的任性,别说现在没证据说太子出宫是沈溪挑唆的,就算能证明,谢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女婿吃亏。
至于马文升和刘大夏都很爱惜沈溪的才华和能力,而刘大夏更是觉得对沈溪于西北一战中有功而不能受赏封爵而惭愧,这会儿也跟马文升一样想帮沈溪,但插不上话。
至于刘健,跟沈溪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相对做事更公允一些。但刘健一向对皇室忠心耿耿,而李东阳说的这番话在大原则上是没有错的,所以刘健倾向于支持李东阳,要对沈溪治罪。
李东阳的话,让朱祐樘点头,朱祐樘生平最看重的就是儿子,沈溪以前教给太子玩闹,站在君主的角度上,他原谅了沈溪的行为,但这次太子离宫要去投奔沈溪,却是他怎么都不能容忍的。
朱祐樘道:“东宫讲学官,定是恪尽职守人师之楷模,沈谕德此举,实在是有负朕对他的信任!”
旁边的萧敬赶紧低声提醒朱祐樘:“陛下,是沈庶子。”
皇帝把大臣的官职说错是很不成体统的事情,而朱祐樘以前也提醒过太监,如果他有什么原则上的错误,司礼监太监应立即出言纠正。
萧敬这一说,朱祐樘才意识到,沈溪从翰林修撰、詹事府右中允、右谕德,再到右庶子,升官之速前所未见,以右庶子出任右副都御史外调东南平匪,好像沈溪如此“胆大妄为”敢挑唆他儿子出宫,是他纵容出来的。
朱祐樘面有羞恼之色,道:“诸位卿家,还有何意见?”
马文升出来道:“陛下,沈庶子入东宫讲学以来,一直勤勤恳恳,在詹事府、吏部的考评中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如今在东南沿海平匪也功绩卓著,如此来……定罪,怕是不妥。还请陛下三思。”
朱祐樘是个喜欢听别人意见,又经常会被别人意见所左右的君王,这是个兼听则明的君王。
他仔细一想,可不是,沈溪的官是他给提升的不假,可问题是沈溪每次升官秉承的都是有功必赏的原则。
沈溪官升得快,他还刻意压过,以沈溪在泉州、榆林卫和广东的所获战功,即便把沈溪调回京城担任六部侍郎也不为过,大功没受赏,小过就要受罚治罪,以后谁还会尽心给朝廷做事?
刘大夏见皇帝迟疑,赶紧站出来帮沈溪说话:“陛下,东南年初曾有公函到京,大军平匪定于三月起行,如今想必沈庶子正在粤北一带荡平匪寇,此时临阵易帅,恐三军生变!”
朱祐樘一听,心里更矛盾了。
现在沈溪不再只是个手无权柄的东宫讲官,而是握着东南三省兵权的封疆大吏,先不说沈溪被撤换后是否敢造反,就说如今沈溪正在带兵平匪,临时撤换主帅,谁又能担当如此大任?提前筹划两年、调动大批钱粮物资的剿匪之事就不了了之?
朱祐樘心想:“朕也是一时义愤,要治沈溪的罪,现在想来,却又不能治罪。可之前的话也说出口了,李大学士和刘大学士都站在朕这边,如何下台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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