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故军中必设护军或者监军,主将虽有兵符,但护军有专断监察之权。
司空马提出建议的时候,大家都在细听,蒙武也不怠慢,只道:“辛胜。”
“末将在!”大概是为了历练,本次随蒙武伐楚的多为年轻将尉,骑兵将领辛胜也是如此。
“本将要你今夜急率五千骑速援稷邑,明日晨明时分务必赶到。”谢邑去稷邑大道约有百里,骑兵疾行一夜赶到稷邑并立即投入作战虽有困难,但不是办不到。
“末将领命!”辛胜出列大喝。
“若项燕正在拔城,当趁其不备,攻其侧背;若项燕有备,则遮其粮食,绝其军道。”派辛胜回援稷邑蒙武有些不舍,这支骑兵本该用在城阳战场,可既要回援,只能派出骑军。“若项燕已拔稷邑……”
此话出口,蒙武忽然觉得这很不可能。边关守军是下午发现边民不归的,既然发现就会通知稷邑,稷邑六千守军只需熬过两三个时辰便是天黑。受益于墨家,秦国不论是郡城还是县城或是边邑,城防都修的极为险峻。南方多水,稷邑城池最宽处超过五丈,城墙也有三丈高,怎么可能一下午就攻下呢?
“如荆人已拔稷邑,毋作停留,你部当速至复邑为援。”蒙武最后吩咐道,救援稷邑的安排便是如此。“冯劫、李信听令!”
“末将在。”两个一心想马上拿下城阳的郡尉兴奋的跳出来,跃跃欲试。
“冯劫,以你本部之兵连夜行至城阳城下。切记!只可屏绝其交通河道,不可擅自攻城。违者军法处置!”蒙武命令很清晰,毫无通融的空间。
“末将……,请问将军,若荆人出城攻我若何?”冯劫是想趁夜拿下兵力空虚城阳的,主将命令如此,他仍仗着自己老爹冯去疾和蒙家的交情,多问了一句。
“荆人出城自当与之阵战,然你部不可越城池一步。”蒙武瞪了他一眼,见他领命这才看向李信:“城阳守军不过三万,短短数日荆人援军赶赴不及,项燕又去稷邑,马谷一线当无守军。你率本部兵马连夜赶至城阳正北五十里的小邑。此为枢要之地,辛梧将军未至前,绝不可失。”
受楚军奔袭的刺激,秦军攻城的节奏不是减慢而是加快了。蒙武在谢邑下达军令时,城阳城内,守将陈丐正在探问谢邑守将靳(jin)崮秦军军情。靳崮隶属于蔡师,虽然项燕准其在秦军攻来时撤退,可守谢邑的五百人撤退时还是被秦军骑兵死死咬住,只有数十人逃脱。
“非我之不敢战,实乃秦人马军甚速,我未至敌已至,无路可归啊!”进城落座有一会了,身上满是汗臭尘土的靳崮对秦军骑兵依旧心有余悸。只是奇怪的是他皮胄去除后戴的居然是南冠,那顶高冠就像块祭祀死人的牌位,竖插在他头顶。
“靳公子仅见秦人的马军?”陈丐眯着眼睛,暗忖他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
“非也,非也。”靳崮连连摇头,“秦人遮天蔽日,当有二十万之众。又自上游渡河而下,我得项将军之令,故率军撤出谢邑,谁料半路遇见秦人马军,五百余人五百余人……”
靳崮惊惶未定,几乎要嚎哭出起来,陈丐不得不让人带他先去休息。他走之后,陈丐坐下的一个军率骂道:“役夫!五百人尽墨,他还有脸回来。我若是他,入城前便已知命伏剑。”
“我若是他,便早早撤出谢邑。秦人马军之强,便是赵军也不及。”又一个军率出声。
“幸好我城阳毗邻淮水,秦人马军虽强,亦不可断我归路。”陈师司马陈不可也有感而发,此言甚得大家赞同。秦军远来没有舟楫,骑兵再强也不能切断淮水。
“此言甚是。”一干人当即附和,附和完了忽然觉得尴尬——秦军二十万众来袭,这城阳能守到几时?再就是淮水,秋季水浅,谁能保证城阳舟楫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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