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英雄时代(第2/3页)  荆楚帝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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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庶民群议其罪。”

    “然庶民不知也。”孔谦不无遗憾。

    “正要彼等不知。”熊荆笑道。“民,有畏威不怀德者,此等人若行仁义,必目无纲纪,伺机作乱;若行杀戮,则五体投地、心悦诚服。怀德不畏威之民,誉士岂敢滥杀?若行滥杀,其亦死也。与其杀戮,不如怀德。”

    “臣知也,请大王再言二者。”孔谦心中燃起些新希望。

    “二者,乃为百越。”熊荆起身道。“我楚国废王制而行敖制,何谓敖制?不佞以为敖制即氏族联盟制。无王则无国,西周时先君熊渠曾称王,然此王只存于口舌,非邦国之王,国内亦无王制。唯先君武王称王乃是真王,那时楚国才成王制,可称作国家。

    楚国不行王制,政体当与百越同。既与百越同,楚越氏族何不就此联盟?”

    联盟之语让孔谦、蒙正禽一震。这个提议初闻异想天开,细想又觉得浑然天成。他们如此反应,熊荆则看着不远处的钟鼎发愣。楚国新政,废王制而行敖制,实质就是解散国家,再行氏族联盟制,回溯到楚武王之前的国家政制。

    这种制度以后世理论言之,叫做军事民主制,是原始公社解体到国家产生过程中的一种政体。任何一个民族都曾经施行过这样的制度,‘一切文化民族都在这个时期经历了自己的英雄时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P159)’。这个时代产生的英雄日后转变成为国王,最终建立君主政体,形成国家。

    熊氏何时、何人成为氏联盟的首领,已不可考,但完成氏族部落到国家最后的临门一脚,则是武王无疑。武王刚硬而善战,在位时间长达五十年,军功积威下,其余氏族全被压制,王制于此正式成型。武王之后的历史就是王制日渐崛起、氏族日渐衰微的历史,若敖氏的光芒实则是氏族联盟制的最后回响,一旦若敖氏败亡,楚国便进入君主制时代。

    同理,一旦若敖氏败亡时的那一代人全部死去,楚国就变得一蹶不振,此后的历史,楚国再无真正意义上的英雄,因为英雄时代已经结束,楚国只能有一个英雄,那便是楚王。

    文王时代,文王因为战败而不得返都,最后死于都外;庄王之后的共王时代,鄢陵之战当夜共王因主帅子反醉酒不醒,大骇而逃。若是文王之前的时代,他当被氏族国人共同摒弃,弑君者接踵而至,可没有任何弑君事发生。好在共王不是一个不自知之人,他临死前犹念及鄢陵之战的那次败逃,自己给自己定的谥号不是‘灵’就是‘厉’,流露出自己长达十五年之久的悔恨,讽刺的是大臣们比他更早忘记楚人的英雄时代和勇武传统,他们违背他的意愿,谥号不是‘灵’、‘厉’这样的恶谥,而是‘共’这样的美谥。

    想到楚人的过去,想到可怜的共王,熊荆勉强回过神来,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长叹——一棵大树被砍断,锯开之后建成了房子,几百年后拆了房子再次将其种下,还能重新成活吗?

    “大王欲并百越?”熊荆出神之时,孔谦与蒙正禽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激动。百越才是真正的蛮夷,若能教化百越,那可是旷世之功。

    “为何说是并?”熊荆不悦道,“楚国已是氏族,百越亦为氏族部落,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联合?既然联合,百越当行楚制,野蛮未曾教化的百越勇士亦当知礼懂礼。与誉士同,并非教导他们如何忠君,而要教导他们如何律己。”

    “孔卿,此可行否?”顿了一会,让孔谦领会自己的意思,熊荆才问。

    “可行,可行也。”孔谦连连答道。“然,百越之地,瘴气横行……”

    “他们自会派甲士入郢都受教。”熊荆打断道。百越的瘴气秋冬之时便会散去,可这是百越的秘密,他不能相告他人。

    “臣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孔谦又拿捏起来,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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