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咄咄怪事!”
赵顼心中一震,不禁脱口而出道:“爹爹英明!”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赵曙回身,微笑道:“大郎,前汉有外戚之祸,前唐有藩镇之祸,两者看似不同,可殊途同归,你可知起因为何?”
赵顼摇头。
赵曙笑道:“帝王无能,帝王昏庸!国势至此,帝王不思变革,那就是自寻死路。玄宗时,前唐便是烈火烹油,可终究颓势已显。玄宗未曾改革,反而一门心思的享乐,最终晚节不保,连累了江山社稷!”
这是帝王之学!
赵顼仔细倾听。
“及至大宋。大宋百年,人人都说繁华,可在这繁华之下,颓势尽显,大郎,你以为为父为何要一力坚持变革?”
赵曙轻蔑的道:“那是因为为父看到了这繁华之下的危机,深知不变就会重蹈汉唐覆辙。以文御武是祖宗规矩,可大宋百年了……这规矩……朕以后难道就不是祖宗吗?”
轰隆!
陈忠珩仿佛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
他不禁跪下。
周围的内侍都跪下了。
从未有帝王这般轻视过祖宗规矩!
——朕以后难道就不是祖宗吗?
那么朕的话为何不能成为规矩?
这个官家……是疯了吗?
“哈哈哈哈!”
赵曙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外面走来的高滔滔止步摆手,后面跟着的人纷纷后退。
“规矩规矩,什么规矩?”
“朕每日就听着什么祖宗规矩,若是什么都要讲祖宗规矩,那这个帝王是谁在做?祖宗的魂魄吗?”
“让祖宗的规矩做帝王,至为可笑!”
“沈安此举深得朕心,来人。”
“赏沈安美酒一坛。”
“是。”
“先帝退却了,朕却不会!”
“那些人来了又如何!朕不会动摇,庆历新政旧事不会重演!永远都不会!”
……
“官家赏赐美酒一坛……”
陈忠珩很是大声的喊道。
沈安正在吃晚饭,边上的芋头在嚎哭,说是不想吃。
果果在哄他,却没有效果。
沈安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坛子酒……
“老陈,这坛子酒还是我家送去的吧?这是转送回来了?”
陈忠珩板着脸道:“官家赏赐的,这酒就多了一些气息,喝了……”
“延年益寿。”
沈安没好气的道:“说吧,官家这是差钱了还是什么。”
从未见过赏赐一坛酒的沈安抑郁了。
陈忠珩看了果果一眼,见她抓住芋头在哄,就说道:“大王说了你在大盛院干的好事。”
这个沈安有心理准备,他淡淡的道:“这不是坏事,再说大盛院挂的是大王的名头,谁敢污蔑老子造反,某弄死他。”
和那些人斗争的次数多了之后,沈安的经验无比丰富。
“官家说……沈安此举深得朕意……”
呃!
沈安傻眼了。
他今日把大盛院在干的事儿告诉了赵顼,就是想让他转告赵曙,试试态度。
他想过赵曙的几种态度,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般赞同。
他仿佛看到赵曙站在身前,笑吟吟的道:“朕早就想这么干了!”
那个叛逆的官家啊!
沈安不禁笑了起来。
“官家说……”
哪怕果果和芋头没威胁,陈忠珩依旧放低了嗓门,“官家说,他以后也是祖宗。”
沈安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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