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一番话,已然是透露着真情切意,双眼泛着一丝泪光地望向董份。
他比董份大上三岁,恰好早上一届中得进士,以探花的身份进入翰林院。当董份随后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董份的“翰林前辈”。
由于同乡的关系,却是没少对董份进行照顾,甚至向董份教导青词的写作技巧。这么多年的相处,两人早已经如同兄弟般。
只是他心里亦是清楚,他突然抽身离开朝堂,董份的处境定然不会太好,甚至无力招架于徐阶那边的攻击。
“下官知晓,亦请懋中兄寻得良医,早日康愈!”董份亦是握着袁炜的手,显得感动地点头回应道。
董份其实提前知道袁炜上疏请辞的打算,只是看着袁炜真的上了这一道请辞奏疏,且皇上没有做过多的挽留,心里还是涌起几分失落。
他跟袁炜早已经结成政治同盟,一度策划着对抗徐阶,甚至想着将徐阶取而代之。只是袁炜突然抽身离开,他却是没有多少底气。
虽然他是挂衔工部尚书的吏部左侍郎,但上面还有着吴山和严讷,仅凭着他一个人的话,恐怕不是擅于谋算徐阶的对手。
只是看到袁炜病成这个模样,他亦是不忍劝袁炜留下来,毕竟生命比权力要更重要。
众官员看到林晧然走过来,便是主动给林晧然让道,很多官员眼睛复杂地望着这个位高权重的礼部左侍郎。
林晧然来到袁炜的身前,虽然知道对方已经失了权势,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下官给阁老送行,请阁老一路顺风!”
“若愚,有劳了!”袁炜没想到林晧然会亲自前来这里相送,显得颇为感动地点头回就应道。
袁炜恋恋不舍地望了众官员一眼,便是对着众官员正式拱手道别道:“诸公,有缘再相会,我袁炜归乡矣!”
呜呜……
众官员的情绪似乎到了一个新高潮,不少官员选择跪在地上,当场哭泣了起来,已然是对着袁炜的离开感到不舍。
当然,不少官员还是暗暗地捏着大腿,争取给袁炜留下一个最深刻的印象。
在袁隆辉的扶持下,袁炜走上了那艘停泊在码头边的官船。
“老师,弟子随父亲南归,亦望老师保重!”袁隆煌来到林晧然身前,亦是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林晧然望着这个弟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封信道:“仲光,你随你父亲途经扬州之时,务必跟杨州城的曹孟联系一下!”
“好!”袁隆辉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信封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袁炜带着家眷登上了那一艘官船,在甲板上跟着众人挥手道别,二十七年前的一幕如同梦境般在脑海中闪现而过。
当年他还是浙江一名普通的举子,意气风发地前来京城赴考,亦是在这个通州码头登岸,怀着雄心壮志要干一番丰功伟业。
只是二十七年的官场浮沉,却让他产生了几分失落。从探花及第的风光,到翰林院的消磨,虽然他凭借青词赢得了美好的前途,但似乎亦是失去了自己。
二十七年如同弹指间,这么多年的宦海浮沉,令到他在京城中成长、成熟和老去,现在仅得一个身残之躯。
船只徐徐地离开,通州码头上的官员还站在那里,只是影子越来越模糊。
袁炜知道二十七年的官场浮沉,在这一刻已然是划上了句号。直到离开之时,他才发现虽然得到不少,但亦是失去得更多,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谈不上值得与否。
或许他没有中得举人,或许他没有过度迷恋于权力的角逐,仅在家乡做一个闲散的教学先生,他会过得开心很多。
只是世事没有如果,他当年选择了考取功名,接着选择了争夺权力,甚至离那个大明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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