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都得挂上一个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
跟着外放的督抚不同,这种巡盐的差事的时限通常都很短。只要在此期间做出一些功绩,还朝便会论功行赏,肯定会出任六部侍郎或是留院的左副都御史。
林晧然面对着众人的道贺,先是对着大家进行了回礼,接着轻轻地摇头苦涩地道:“事情可能有变数亦未可知!”
“师兄,当真有了变数?”
张伟虽然同样对林晧然进行道贺,但同样疑惑宫里这些时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听着林晧然这个话,便是认真地询问道。
林晧然并没有当即回答,而是抬手对着张伟等人道:“诸位,都别站着了,咱们先入座!”
肖季年等人轻轻地点头,便是按着座次,在花厅的酒席前坐了下来。今天是休沐日,并没有公务缠身,却是完全可以边喝边谈事情。
“不论考察结果如何,汝等将去向何处,咱们当不忘初心,同饮!”林晧然看着大家坐下来,便是主动端起了酒杯,跟着大家举杯痛饮道。
“同饮!”
张伟等人进入官场这么多年,酒量都是见涨,亦是纷纷举起酒杯响应道。
林晧然将酒杯放下,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便是开诚布公地道:“皇上那日说府试关乎抡才大典,让我回来主持府试!只是府试已经完毕,仍不见动静,却不知是不是皇上听信了董份之言!”
众人在朝中为官五年有余,对朝局看得很是通彻。如果说,郭朴去职之后,谁最受恩宠的话,董份恐怕仅排在徐阶、袁炜之后。
“我倒觉得董份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会不会是徐阁老在背后搞了小动作呢?”肖季年轻轻地摇头,并进行推断道。
张伟等人听着颇有道理,便是纷纷扭头望向了林晧然。
林晧然夹起一块蚕豆放进嘴里,却是轻轻地摇头道:“徐阁老应该不会出手阻拦于我,他应该乐于让我进行外放!”
“为何?”龙池中等下筷子,当即进行追问道。
林晧然抿嘴一笑,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自信地说道:“不说徐阁老并不愿意徐璠前往淮南,且他恐怕亦担心我留在朝堂会继续为老师出谋划策,从而谋夺了他的首辅之位。”
听着这一个原因,肖季年等人却是微微地摇头苦笑。
他们还在为着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奋斗的时候,他们的师兄却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朝廷三品大员,且被堂堂的首辅视为了一个威胁者。
不过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师兄确实有这个能耐。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董份和严讷进行对决的时候,他们师兄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的老师推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上。
若是师兄继续留在朝堂,没准真的有机会斗倒徐阶,并将老师推上首辅的宝座上。
林晧然咀嚼着嘴里的蚕豆,又是认真地进行补充道:“另外,若是我前往淮南推进票盐法,必然是要跟两淮的官商形成强烈的利益冲突,届时我几乎算是站在悬崖边上!”
咦?
张伟等人听到这话,却没想到推行票盐法会有如何严重的后果,不由得惊讶地抬头望向了林晧然,这可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师兄。
如果说他们老师吴山做出这种置个人前途于不顾的事情,他们还是有理由相信,但素来运筹帷幄的师兄断然不可能如此胡来。
由此可见,这事情恐怕没有表面那般简单,里面应该是另藏玄机,或者还有其他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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