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朴匿丧不举,国法难容!”
“郭朴为主持京察而弃奔丧,乃不孝之人!”
“此乃不忠不孝之人,人神共愤,当诛之!”
……
先前京城士子针对郭朴隐瞒丁忧一事,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只是奈何,郭府一口咬定子虚乌有,令到士子的闹腾得不到任何回应。
当下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特别有小道消息皇上已经同意了郭朴的丁忧请辞,令到更多的士子跑出来一起声讨郭朴。
“郭朴,奸佞臣子也!”
“天官乃百官之表率,而郭朴失德矣!”
“京察关系国本,安能由此贼主持,当另择贤臣主持!”
……
一些被授予中下等考语的官员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只是害怕郭朴的权势才选择忍气吞声。当下郭朴即将去职,不再是那一位高高在上的天官,他们自然是将这股怨气全部喷涌而出。
一时之间,对郭朴的声讨声达到了顶峰,从士子阶层延伸到官员群体,甚至一些朝廷的大佬亦是在背后推波助澜。
郭朴一直视徐阶和吴山为威胁,而袁炜、严讷、杨博、李春芳和董份等人又何尝不视他为障碍,自然对他亦是除之而后快。
当下郭朴露出如此的破绽,他们自然不可能雪中送炭,而是要落井下石。只要解决掉这一个颇具威胁的吏部尚书,无疑是为以后的首辅之争解决掉一大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却不论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袁炜,还是严讷和杨博,都有很大的理由对郭朴落井下石,让到这个深得帝心的吏部尚书跌落深渊。
正是如此,原本风光无限的郭府中人,当下已经成为过街老鼠般。
隔日,郭朴上疏请求返乡丁忧。
虽然关于郭朴“恩赏”的圣旨还没有正式下达,但郭朴去职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这个朝堂将会暂时没有郭朴这号人。
随着郭朴的离开,这个朝堂的局面发生明显的变化。
原本是徐阶和郭朴组成朝堂最大的两股势力,但谁都没有想到,郭朴却是突然要回家丁忧,而徐阶无疑是成为第二大受益者,第一大受益者自然是即将填补上来的吏部尚书。
纵观整个朝堂,吏部尚书的人选却是扑朔迷离。
吏部左侍郎董份是第一热门的人选,但兵部尚书杨博和礼部尚书严讷都有很大的机会,而户部尚书吴山和次辅袁炜亦有可能。
正是如此,关于吏部尚书宝座的争夺已然是悄然展开了,谁都想要取得那个掌握百官生杀的天官宝座。
世人只看新人笑,哪管旧人哭。
郭府,门前燃烧了一些纸钱,两盏罩着白布的灯笼悬挂在大门上,宅子里面处处悬起白幔,令到这里充斥着哀伤的氛围。
虽然圣旨还没有下来,但郭府的家奴正在院子中忙着晒书。
因为不是告老还乡,而是要回家奔丧,他们不可能在京城逗留太久。只要郭朴辞呈得到批复,那他们将会尽快离开京城,不能再给别人落下口实。
郭朴五十岁出头,浓眉大眼,一张方正的国子脸,生得颇有官相。只是他不再身穿官服,而是换上了一套素白的孝服。
却不知是因为老爹过世,还是因为官场的失意,亦或许两个原因皆有,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模样,他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惫意。
“这几本是珍本,你们晒的时候定要小心些!”郭朴顶着阳光站在院中,正是叮嘱着正在晾晒书籍的那几个下人道。
他已然是晒书准备回乡,将会远离这个朝堂三年,甚至永远都无法再重返朝堂。
如果仅是回家守孝,以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加上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政治资源,甚至都不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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