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天空晴朗。
林晧然比平时更早起床,或许是身份地位骤然提升的关系,他今天醒得很早,并且感到浑身很是舒坦,对着院子的杂草觉得很是亲切。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是时代的真实写照,从昨天中得解元开始,周围人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像昨天在街上遇见一条狗,那狗当即便调头而跑。
正蹲在井边刷着牙,看着虎妞扛着那把比她高两倍的大扫帚出去,片刻又走了回来,便不解地抬头问道:“怎么了?”
“隔壁的陈掌柜帮我将地扫好了!”虎妞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
“那不是好事情吗?”林晧然却是没有忘记,昨天陈掌柜还往他酒楼门口捡烂陶瓷片。
“但……我现在都没事做了呢!”虎妞皱着小眉头,一本正经地脆声说道。
“那扫扫这个院子!”林晧然看着院子有些落叶,便对她说道。
虎妞猛地抬起头,朝着一个房间大声喊道:“吴道行,我看到你了,快出来扫地!”
却见从侧边的房间中走出一个老道,举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晓得啦!要不是我天天打扫的话,这里能有这么干净吗?”
“昨天早上你就没扫!”虎妞白了他一眼道。
“我后来不是扫了吗?”吴道行拿着扫帚,有些心虚地瞧了林晧然一眼。
“那都是下午了!”虎妞轻啐了一句,然后又冲着林晧然道:“哥,我们中午先去贡院那里,我还没有看你的榜单呢!”
由于昨天一直在酒楼里忙,所以她确实没有时间去广州贡院,自然没有亲眼看到那张红榜。
“好!”林晧然点头同意,今天是答应带着这丫头出去逛。
吴道行拿着扫帚准备要扫地,闻言便疑惑地扭头冲着林晧然问道:“解元郎,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鹿鸣宴的吗?”
“傍晚才开席!”
林晧然发现这人对他的态度恭敬不少,便老实地道。
待到傍晚时分,布政使司门前的红灯笼高挂,举办广州城最为隆重的鹿鸣宴。
鹿鸣宴,因歌诗经的《鹿鸣》而得名。由主考官宴请新科举人和内帘官等人,于乡试放榜次日举行,跟琼林宴、鹰扬宴和会武宴并称为“科举四宴”。
林晧然跟着粤西的一帮新科举子前来,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聚拢了不少马车。很多举人的地位骤然拔高,都选择乘坐马车前来。
在大门前,大家将邀请函递上,便举步走进了这座颇有气势的衙门中。
只是知道真相的人,对这个衙门更多的是同情。由于巡抚和两广总督是常设职位,故而作为广东名义上最高的行政机构布政使司却尴尬了,正处于有职无权的状态。
但不管如何,衙门的地位还是摆在这里,故而广东历届鹿鸣宴还是在这里举行。
当林晧然走到衙门的中院,里面已经摆了很多整齐的桌椅,而上面亦是如此。让到一些举人心里一紧,担心又回到了考场,现在又要举行一场考试。
这里的座位有讲究,林晧然作为本届乡试的解元,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待到新科七十五名举人到齐后,旁边便奏响了乐曲。
尹台为首的内帘官一同出现,还有布政使司的几位官员,其中一位正是那日在醉红楼“斗对”出现的吴桂芳,广东布政使司右参政。
待到众官员落座,仪式便开始了,主要是吟唱《鹿鸣》和跳魁星舞。
“呦呦鹿呜,食野之苹。”
“呦呦鹿鸣,食野之嵩。”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
随着管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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