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这不是刚刚有夏粮运到京师了吗?为何还修不起清心殿呢?”
吴山狐疑地望了严讷一眼,轻叹一声道:“九边的兵饷拖到今日,已然是迫在眉梢!第一批夏粮虽然到京,但全部都要运送宣府那边,否则边疆不宁!”
在回答这话的时候,吴山心里充满疑惑。这个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跟徐阶穿一条裤子的严讷不可能不知晓,却不知严讷为何突然明知故问。
只是下一秒,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左都御史藩恩当即抱怨道:“这兵饷又要耗费几十万,当真是该省了一省了!”
“总宪大人此言大善,兵饷虽关乎北疆安宁,然今边军多有弊病,今朝廷财政不宽裕,不可虚耗也!”严讷当即附和地道。
郭朴等人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严讷和藩恩,看着二人一唱一合,深知这二个人是有备而来。
纵观当今朝堂,不论是粮税和盐税,都不可再继续加征。至于突发想的开银矿,早证明是不可为之事。若是坚持在收入做文章,难免会得罪于人,甚至是落得不好的名声。
此次的理财,实则还是在“节省”上下功夫。克扣宗藩禄米,无疑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但这种事情不可摆到台面上。官员俸禄、水利工程开支和宫廷用度等,这些亦不合适提及。至于提议皇上削减修建道家修筑开支,却是谁都不敢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
谁都没有想到,徐党面对皇上的难题,竟然是打算要在兵饷一事做文章。
“兵饷,关乎边疆稳固,你们当真想要大明生灵涂炭吗?”兵部尚杨博提出异议道。
杨博,山西人士,嘉靖八年的进士,时方二十,可谓是年少得志。最初受任为盩啡知县,调迁到长安,后被征召担任兵部武库清吏司主事,又任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调任山东提学副使,转任督粮参政,后以右佥都御史巡抚甘肃,服丧归来被授予兵部右侍郎总督边镇军务,其后调任以兵部左侍郎总督蓟辽,回朝出任兵部尚其后调任蓟辽总督,回朝任兵部尚,加封太子太师。
虽然杨博只有五十多岁,但已经是官场的老资格,比在场的很多人的资历都要深厚,特别在兵部拥有无人能比的威望。
当下徐党想要对兵饷动心思,他那张国子脸当即敛了起来,怒目望向了严讷和藩恩二人。
“杨尚,还请稍安勿躁!”严讷自然不想跟杨博发生冲突,当即出言宽慰道。
藩恩的资质最老,板着脸认真地道:“我们并没有说不守,但现在边军弊病丛生,当下皇上连修座清心殿都挤不出银子,难道兵部那边就不该出一分力?或者说,兵部是你杨惟约的地盘,朝廷整顿一下都不成了吗?”
这话不仅搬出了皇上,而且还掏出大义,当即便是驳得杨博脸红耳赤,连忙进行否认。
只是他心理却是明白,若朝廷真要整治边军弊病,这无疑算是一件好事。只是当下的出发点是要削减边军兵饷,不管是运用什么手段,削减的实则是边军的战斗力。
都说胡宗宪是一代军神,他却不以为然。若不是胡宗宪得到了严嵩的支持,大笔的军费和军资都拨给胡宗宪,胡宗宪哪有能力剿灭东南倭寇。
当下削减边军兵饷,别说是要收复河套,面对蒙古大军只能是守城自保了。
工部尚雷礼眉头微微蹙起,当即反对道:“本官不曾在兵部任职,但今蒙古骑兵屡犯边境,每年洗劫掳掠边境百姓,咱们应当加大兵饷供应,焉有克扣之理!”
“既非行伍出身,便休想妄议兵军之事,省得贻笑大方!”藩恩当即便是针锋相对,然后侃侃而谈道:“朝廷每年拨付九边的兵饷是以百万计,然每年的防线犹如虚设,今有闻边军将领多行贪墨之举,更是克扣兵卒饷银或虚报兵丁骗取饷银,此等种种劣病不清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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