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莹这才满意地瞥了朱二一眼,随即笑眯眯地说:“阿寿也是这么说的。别人以为我们会小心谨慎,静观风色,可我们偏不!既然坦坦荡荡,问心无愧,那当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几日女学就要开了,虽说是永平揽总,洪娘子辅佐,可看看永平今天那样子……”
“她可别把人教歪了!洪娘子虽然有见识,但肯定压不住她,我得去看着。可光看着还不行……祖母,娘,你们两个能不能也写本,讲一讲和女四里头那女德不一样的女德?”
这话固然很拗口,但太夫人和九娘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两人对视一眼,九娘就相对谨慎地开口说道:“莹莹,女学的事你打算掺一脚?今天你虽说和永平吵了一架……”
“不是吵架的问题,而是我现在担心,她拿自己那一套功利的东西灌输给别人。当初我觉得她很适合去做这件事,但现在我觉得,她这人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祖母,娘,班昭写了《女诫》,长孙皇后写了《女则》,宋若莘写了《女论语》,就连则天皇后也装模作样叫人编了什么《列女传》、《古今内范》……古往今来,这些才女贤后著不少,可真正在家中主持家务,相夫教子,光学这些有用吗?”
“祖母,娘,就算是识文断字的官宦千金,名门贵女,既有和永平这样从小就敏感多思,于是越想越狭隘的;也有傻乎乎一心抱着古,只以为照着做就能婆媳和谐,夫妇一心的;更有满腹经纶却不知道打理家务,最终家道中落的……”
“士子读,尚且不止是读经史。女子读,又岂能只学那些女德之类的东西?”
见太夫人踌躇不语,九娘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朱莹就突然展颜笑道:“阿寿不是借着葛爷爷的名声在那写吗?你们要是不想写,我来写,挂你们的名字,如何?”
这一刻,偌大的庆安堂中,鸦雀无声。朱二很想上去摸一摸朱莹的额头,看看人有没有发热烧糊涂了说胡话——就他这个从小就讨厌读,背诗背分明很轻松,却老是愁眉苦脸,和老师讨价还价的妹妹,今天竟然会说出亲自写的话来?
就连朱廷芳,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间,很怀疑是不是这会儿太阳又出来了。朱泾更是无语地拽了拽平日最为爱惜的胡子,直到扯下两根,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而太夫人见九娘已经在那发愣了,她就哑然失笑道:“莹莹,你确定你真的能写么?”
“我不会的话,就去问阿寿!谁让他对我说,天下女子,苦所谓女德久矣!”朱莹说得理直气壮,随即就扬了扬眉道,“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想到就永平现在这心态,不适合去主持女学……反正我这次也不怕她不高兴,有本事她和我来打擂台好了!”
哪怕不确定张寿是不是为了让朱莹开心,但听到朱莹这番话,太夫人最后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她完全忘了如今外间已经是波诡云谲,风云将起,竟是欣然点了点头道:“好,既如此,我和你娘的名头就借给你,等你写好了,就拿我们的名义印出去好了。”
“葛老太师都能放心大胆地让阿寿用他们的名头,我和你娘又有什么不情愿的?”
九娘见太夫人尚且同意了,她顿时就笑了:“手指头都不用动就能有著作传世,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只管去做,我和你祖母都是你的后盾!”
得到这样的鼓励和认可,朱莹自然是兴高采烈,行过礼后就这么去了。而她这一走,朱二方才幽幽说道:“祖母、娘,还有爹、大哥,我说今晚大家究竟是到这儿干嘛来了?”
合着被朱莹这么一大通忽悠之后,之前被最担心的事好像都被丢在脑后,全都在想着怎么帮朱莹著立说了啊!赶明儿千百年之后,他现在觉着和自己差不多不学无术的妹妹,岂不是要摇身一变成了著有女的贤妻良母?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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