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少,只怕是根本压不下来。
阿六正这么想的时候,张寿也发现了那些带头鼓噪的人都已经被摁倒在地。出手的人一个个全都事先潜藏在人群中,他只认出了一个朱宜,其他人却似乎并不都是赵国公府的护卫家将。而在这样的威慑和那一阵阵鼓声下,原本人声鼎沸的人群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刹那间,鼓声戛然而止。而随之响起的是一个极大的嗓门:“掌五城兵马司朱大人通告,有人唆使外城宣北坊归义寺后陈疯子敲锣闹事,居心可疑,朱大人将亲自追查!”
喝破了敲锣者的身份后,人又嚷嚷道:“读人若有议政之心,那就正经上言事,莫要在街头如三姑六婆一般道听途说,喋喋不休,胡编乱造,没来由辱没了你们读过的圣贤!今次只是警告,若有再犯,休怪朱大人记名呈交各省提学道和督学御史,革掉你们的功名!”
随着这个大嗓门的声音结束,就只听得一声收队,顷刻之间,就只见那敲锣的陈疯子连同铜锣一块,被两人夹在当中直接足不点地带走,至于其余在嚷嚷之后被制住的人,那却如同一块没人要的破布一般被直接扔在原地,出手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就径直离去。
等到刚刚拉绳子堵住大街两头的南城兵马司中人也跟着退去,一度寂静无声的大街上渐渐传来了几个说话的声音,却无一例外把嗓门压得极低。
眼看地上那些倒霉家伙呻吟着爬起来,人群中某些身着儒衫,读人模样的人悄然溜走,就连普通百姓也慌忙散开,刚刚热闹犹如集市的大街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人,张寿不禁对目瞪口呆的林老虎呵呵一笑道:“南城兵马司果然来得快。”
“这一击中的,俶尔远逝的做派,朱大公子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后,这是把打仗时的兵法用到这里来了!”
林老虎目弛神摇,尚未来得及答话,邹明却不由得击节赞叹。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忍不住附和连连,全都觉得南城兵马司这反应简直是极其快速,简直堪称绝妙。
可阿六却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随即就没头没脑地说:“有人上楼来了!”
这兴隆茶社作为如今外城的地标式建筑,有人上楼并不怪,但阿六特意示警,张寿却不禁心头一动。果然,紧随着一个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楼梯口就上来一个人。
只见来人身穿一身朴实无华的黛蓝色袍子,看上去有些像是普通读人,可脸上那刀疤却使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有些破相,他脚上却穿着一双半旧不新的黑色软靴,腰间佩着一把剑,那剑黑鞘黑柄,既没有镶金嵌玉,甚至连个剑穗都没有,异常简朴。
可张寿见着人时,却含笑站起身来,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道:“朱大哥。”
见跟随张寿站起身的居然有好几个人,有的自己认识,有的不认识,朱廷芳仿佛有些意外,当下也同样客客气气地颔首为礼。
他也不避众人,直截了当地说:“昨夜莹莹回来之后,我就从她那听说了整件事,预料到有人大概想要趁热打铁追穷寇,所以先布置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有人这么愚蠢。”
“九章,听说你九章堂已经搬到了内城,打算要择日为开放日上公开课,那些应召进京的天文术数人才都会来旁听?如果可以,最好推迟几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接下来兴许会群魔乱舞,小心别人又盯上你那九章堂,还有这座尚未造起来就备受关注的算经馆。”
见张寿淡然一笑,却是避而不答,朱廷芳想起人惹是生非的本事比朱莹从前那闯祸本事还大,他不禁有些头疼。
然而,张寿是他未来妹夫,就算人家不听,他也得劝:“你别觉得我这是危言耸听。要知道,应试举子们中间也有不少人在串联,你那公开课既是公开,说不定有的是人去听。”
“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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