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哪怕如今初为人妇,也已经好几天起得迟了耽误了这场早课了,但住在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她却不愿意被那些庄丁下人在背后乱嚼舌头。
至于张寿……他之前在马车上那一觉,睡得也还算不错,而后半夜阴阳调和,早起那就更加神清气爽了。更何况,从这里回京还有一段路,他与其在这里睡懒觉,还不如早点起床早点回京,到张园再去好好吃一顿午饭,剩下的时间去午休小憩一场来得好。
什么,是独自小憩,还是鸳鸯嬉戏……那还用得着特意说吗?
而昨夜张寿到时,天色实在是太晚,灯笼下头看人也只能看一个大概,当张寿和朱莹洗漱更衣用了早饭,预备出发时,匆匆召集了所有人前来相送的庄头看见相携而出的张寿和朱莹,竟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从前那一次看到自家大小姐时,他就觉得那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直都在想,会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把她娶回家去。那会儿京城传来一个个消息时,他还有些不相信,只可惜他不过是个庄头,再加上年关将近,佃租催收要紧,他也没时间去赵国公府瞅一眼姑爷。
而昨夜见到时,他就觉得人长得好,今天他终于看清楚了……那真是和朱莹再登对不过的人!现在他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美男子!那竟是比什么美女都来得更引人注目!
而前来相送的都是庄子上有职司的人,其中自然也有几个仆妇。平日朱莹去海淀赵园去得多,她们都很少见朱莹,如今这庄子被赵国公府当成嫁妆给了朱莹,她们更是恨不得上前说上一箩筐恭维奉承的话。
奈何她们要是那样伶牙俐齿,也不至于只能在庄子上做事,因而哪怕绞尽脑汁,颠来倒去就是那么几句。就连那个每年也会往赵国公府走几趟的庄头,满脸褶子都仿佛要笑得舒展开来了,却也是反反复复就念叨天作之合,百年好合……就和人家新婚时去贺喜似的。
而难得心情很好的朱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哪怕上了年纪的庄头和仆妇们絮絮叨叨都说着类似的恭维,她也始终含笑相对,直到拉着张寿上了自己那马车,她才直接往人怀里一靠,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要是从前我早就不耐烦了,可今天有你在,我想想就忍了。否则,要是当着你的面把他们训一顿,人家背后还要委屈,觉得说好话还被训。可你听听他们的话,在那胡说八道什么世代公侯,什么文曲星下凡,什么必然中状元……你稀罕什么公侯,什么状元吗?”
张寿顿时笑出了声,拦着她就温声说道:“其实是稀罕的。只不过,状元我考不上。至于公侯,我这个没有战功的也当不了,既然如此,听听他们这些好话也不坏。”
所以我才气啊!偏偏这些不着边际的恭维,你居然还听得笑眯眯的,我要是开口训人,岂不是回头会被人说姑爷和善,小姐太厉害?朱莹心里实在是气得够呛,可张寿偏偏又轻轻抱着她,犹如哄小孩似的拍打着她的脊背,她一时又羞又怒,突然很想咬上这男人一口。
相处这么久了,她就几乎都被人牵着鼻子走!张寿就是惯会哄人!
恼归恼,但毕竟是半宿没睡,等着张寿回来,再加上车厢中暖和,到底不比一路骑马似的寒风扑面,而渐渐出来的日头晒在车厢上,一时暖意更甚,因此朱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当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时,却还有些不太愿意睁开眼睛。
结果,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一下子腾空而起,这下子登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是裹着一袭厚厚的大氅,被张寿抱在了怀里。
吓了一跳的她正想要挣扎下地,冷不防耳畔传来了张寿那低低的声音。
“莹莹,你可别乱动,我力气小,手劲更小,要是一下子手一松把你摔了,那我们两个的脸可就都丢尽了!”张寿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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