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叶氏只得立刻咳嗽了一声。结果,小丫头倒是立刻住嘴了,可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显得很迷茫,仿佛不知道错在哪,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儒家讲养生,道家佛家都常讲守静,张学士倒好,常说生命在于运动,结果朱大小姐是听进去了,还告诉这小丫头,倒被她记了下来。”
叶氏当然知道江都王这个麻烦是张寿带来的,所以不动声色就把事情往张寿身上一推——反正朱莹说,那话是张寿说的。张寿总不至于连这也要赖掉。
而江都王听到这张氏名言,却是不怒反喜。这几天见不到女儿,他表面上固然还坚持着不肯放松,但心里已经快急坏了。如果真的像叶氏说得这样,女学也就只能教一点点粗浅的防身之术,而且张寿的话听起来不是倡导习武,那他也不是不能答应海陵县主……
毕竟,王府固然也有几个会武的仆妇,说起来也能教一教海陵县主,但彼此身份迥异,年纪更是相差一大截,所以当初他提出过这么一个折衷的法子,她根本就不肯答应。
现在他想想也是,女学里的姑娘倒是年纪都差不多,就连女夫子们,也不都是那些死板的寡妇。而且,在家里没有姊妹的女儿,到那说不定也能多几个朋友。这时候,他完全忘了,女儿已经定下了人家,而且按照一般人家嫁女儿的年纪,她其实已经该嫁了……
于是,他摸了摸下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四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免关心则乱,说实话,那丫头在家里和我赌气好几天了,所以我听说叶小姐你在这里,方才不管不顾一定要见你一面……因为我知道,朱莹那丫头肯定是站在我那女儿一边的。”
“说不定就连张寿带我上这儿,也不是为了探望张琛和四郎,而是为了说服我!”
听江都王说这话时,竟是满脸的晦气,叶氏想到阿六来见自己时传话的光景,不禁莞尔一笑,随即就轻声说:“大王一片慈父爱女之心,我自然能体谅。只希望日后天下有幸如县主的女孩子能够多一些,如您这样的父亲也能多一些。”
这话对于别人兴许不过是一句普通的恭维,但江都王听在耳中,那却只觉得是最贴切最打动人心的赞美。别的话他不敢当,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他肯定当仁不让!他压根没去想自己那四个臭小子听到这话是不是会敢怒不敢言,只觉得面前这冷艳的姑娘格外顺眼。
“天下当父亲的,本来就应该如同我这样子。父慈才会子孝,做不到慈的父亲,凭什么要求子孝?”振振有词地标榜了自己一句,江都王就对叶氏说道,“今天听你一席话,我回去之后,总算是能和我宝贝女儿和解了。这个人情,算是我欠了叶小姐你的。”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哎,想嫁人,我给你做大媒,不想嫁人也无所谓,你家里的长辈要是啰啰嗦嗦,我也可以帮你挡着!”
曹青青原本还以为江都王是宗室中的大人物,一定很难说话,此时见江都王竟然这么爽快地改变了态度,她顿时觉得这位大宗正怪不得能把宝贝女儿轻易嫁给一位穷举人——她完全不知道,宋举人其实一点都不穷——原来这是一个如此通情达理的人。
而叶氏刚刚见识了江都王对父慈子孝四个字的深刻理解,此时反倒不觉得怪了。她含笑敛衽行礼,算是谢过了对方的这番承诺。等到她吩咐曹青青去送客,自己默立了一会儿,这才头也不回地开口问道:“六爷这应该满意了吧?”
随着她这声音,阿六现身出来,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很直接:“我没在监视你。”
而说完这话之后,他没说张寿担心叶氏和江都王两人一言不合冲突了起来,而是真心实意地说:“叶小姐劝江都王的话说得很好。”
叶氏深知阿六是能够在借钱的时候都预先声明九出十三归的性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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