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一时羞愧交加。可紧跟着,他就听到了一声轻叹,紧跟着,床沿边上竟是垂下了一只手,有些艰难也有些滞涩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觉察到那只手似乎很凉,他微微一犹豫,不由得就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你这孩子……”太后似乎是对三皇子这动作有些惊讶,笑了一声后,人就轻声说道,“玉泉是怕我想不开,这才让你在这打地铺陪我。其实她也不想想,孙子陪我,儿子却甩手就走,我要想不开早就被气死了!我要是真想不开,早三十年就想不开随着先帝去了。”
三皇子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发现床上的太后窸窸窣窣似乎要坐起来。他慌忙跳起身去搀扶,又去帮忙拿一旁的大引枕,可因为人矮小再加上慌乱,他竟是一不小心脚下一绊,结果就这么跌倒,整个人就横趴在了太后的身上。
吓了一跳的他赶紧就想爬起来,却不想太后竟是非但没有恼,反而还轻轻摩挲着他的脑袋,还笑着说道:“看你这段日子一贯沉稳,没想到也会有这么冒失的时候。想当年你父皇像你这么小的时候,那可真是如同皮猴,哪里有你这么乖巧。”
“就连庐王,也是和你四弟似的,整天满脑子乱七八糟的鬼主意,那简直是惹是生非的祖宗。再加上仗着有你父皇做靠山,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祸。”
三皇子没想到太后竟然拿庐王和四皇子相提并论,一时下意识地就想要跳起来。总算他自制力强,最终老老实实趴在那儿不敢乱动,但还是忍不住反驳道:“庐王从前做了很多荒唐的事,但四弟不一样,他虽然有时候冲动了一些,但他有分寸的。”
“他是比庐王有分寸,但那是因为你这个哥哥比你父皇当哥哥的时候有分寸。”
太后说出这话时,感觉到那个小小的人儿顿时整个人一僵,她便松手把人拉了起来。见三皇子不安地跪坐在床前地平上,脸上却涨得通红,她就淡淡地说:“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不是你父皇,你四弟更不是庐王。”
“你性子没有你父皇那么飞扬跳脱,任性恣意,而你四弟也不像庐王那样肆无忌惮,自以为是。你父皇当初让你们去半山堂,认张寿做老师,我还不太同意,但现在看来,这个老师确实比我想象中好千百倍。但是……”
太后突然词锋一转,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要觉得张寿什么都好,于是就什么都听他的。就算你父皇对葛太师的敬重,也并非事事言听计从。毕竟,你今后要面对的很多事情,那都涉及到天下苍生,不能偏听偏信。”
三皇子很想说自己并没有事事求助于张寿,而张寿也绝非事事都对自己指手画脚,但他想到今天太后正经历了一次最大的打击,因此犹豫片刻,他便干脆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而孙子这样的反应,太后禁不住想到了从小到大就事事都要和自己硬顶的儿子。对比起来,父子两人简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因此,她也很容易明白,为什么皇帝明明对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向都颇为喜爱,却并没有早早就在心里定下东宫人选。因为三皇子实在是和皇帝太不像了,反倒是四皇子有点皇帝那任性恣意的势头。只不过,皇帝想来自己也觉得,任性恣意并不适合一个天子。
因此,太后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冲着这个实在是太懂事的孙儿含笑说道:“我说这话,并不是让你怀疑又或者疏远张寿,他这个人非常明白自己的优点,也非常明白自己的缺点,所以主动抓大放小,把心思更多放在了学校和学生身上。”
“你也是他的学生,所以他一定会尽心竭力。可是,他毕竟太年轻了,在算学上有绝顶天赋,并不代表他在治国理政上也有绝顶天赋。所以,其他的老师也许说的话是陈词滥调,你不爱听,你也要多听一听。”
“古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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