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顶多一两年速成!”
张寿顿时犯了嘀咕。中文向来被称之为全世界最难的语言,没有之一,后世多少歪果仁被虐得欲仙欲死,朱莹竟然夸口说能速成?
而且,这位大小姐从哪去请先生,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人脉?要知道,朱家三兄妹,朱廷芳是文才武略出类拔萃,可剩下两个好像都和好学上进扯不上关系,而且也和那些名师名士扯不上关系……朱大小姐从前还被人讥讽不学无术来着。
朱莹却假装没看见张寿的狐疑,她抬起下巴冲着那满脸发懵的金发少年点了点,随即就开口说道:“你初来乍到,别这么用功了,让阿六给你分配一个住处,先在家里好好转转,然后学习一下规矩,否则……小心犯错之后挨板子。”
大小姐说到这最后三个字,示威似的露出了小白牙,这顿时吓得吴大维并拢了双腿,随即赶紧点头如捣蒜。
他在西方只见识过鞭子和棍子,真的没见识过板子这么可怕的东西……东方人能想到这种惩罚人的刑具,实在是太吓人了!只不过,当他退出去时,却只见朱莹嫣然一笑,那真是笑得真实和鲜活,和他见过那些时时刻刻都在假笑的贵族女子完全不同。
这一夜,换了住处的吴大维不但有了单间,结实的床铺,厚实的被褥,还享受到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饭。虽说这并不是他到了东方明国之后享受到的最佳待遇,但至少是他睡得最安心的一天。而且那位号称管家的少年,给他解释的家规,他非常轻易地记住了。
因为那只有两个字——听话,听话,听话!只要能做到这一点,那就不会出大错!
朱莹说到做到,次日张寿把自己的新书童带到公学然后又带回来的时候,就从门房管事的安陆口中得知,妻子自告奋勇去请的老师就已经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亦步亦趋满脸老实状的金发少年,他就笑着说道:“好了,你的老师已经到了,我们去看看。”
语言略通,文字完全不通,这就是吴大维如今最窘迫的现状。
也不能说完全不会读写,一二三这三个最简单的字,吴大维还是会认会写的,然而,最初他学习的时候还觉得这大明的文字实在是太简单粗暴,这不会是一横一横增加来表示数量时,他就被事实打得头昏眼花。因为从四到十,从形状上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此时,听懂了张寿的意思,吴大维也同样喜形于色。当他跟着张寿来到书房时,就只见昨天见到的那位年轻夫人以及另一位年纪挺大却没有胡须的男子正等在那里。见到他和张寿时,对方先是郑重其事朝张寿行礼,随即才用非常挑剔的目光审视着他。
“就是他?”
吴大维被人那阴冷的目光审视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努力站直了身子。至于张寿,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呢,就被朱莹直接拽了出去。等到了门外,他很想说那是我的书房,又不是那金发小子的书房,为什么要我走,可随之就听到了朱莹的一句话:“这是宫中的梁公公。”
“公公?”张寿忍不住觉得一阵荒谬,要是别人,说不定就觉得大小姐这是在耍人了,但他深知朱莹虽说常常会不按常理出牌,但实则却非常有分寸,因此他惊愕过后仔细一想,一时就眼睛一亮,“司礼监内书堂的?还是古今通集库的?”
“阿寿你怎么这么聪明!”朱莹一下子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颇有一种自己一番努力没有白费的自豪,“梁公公就是古今通集库里的管事太监,他通晓西夏文、契丹文、女真文、蒙古文,就连如今已经很少见的突厥文,他也有些涉猎。”
张寿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尽管中国少数民族文字和西方语系看似是完全不同的维度和概念,但其实那一点都不简单,因为那些精通汉文字的领袖命令那些同样精通汉文字的学士造字,为了突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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