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东那块大陆上试用过的,但橡胶树的汁液,除了黏性大,我们却不知道有什么用。您不觉得,如果要借用太祖之德的话,金鸡纳树更有效吗?当然,如果张博士你不同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老咸鱼顿了一顿,这才小声说道:“要是你同意,这事情我不会居功,一定会一口咬定,这是你根据碑石碎片,从我那些海东捎回来的种子当中找出来的,然后才在我这找到用途不明的金鸡纳霜!”
“你不居功的话,怎么告诉别人,你们已经试用过,确认其确实有那药效?”
张寿有些哭笑不得,可他随口一问,却只见老咸鱼的脸色恰已是变得微妙了起来:“试过的人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了我和藏海,只要我们不说,就不会再有人知道。再者,朝廷肯定会找一批罹患恶疟的平民来试药,药效有无,让他们试一试不就好了吗?”
见张寿登时眉头紧皱,赫然是非常不赞同这样一个提议,老咸鱼不知道是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不愿争功的达官贵人,还是该恼火自己遇到了一个不知变通的死脑筋。但不论如何,他当然更愿意遇到这样一个正人君子!
“张博士要是怕上头觉得你挂羊头卖狗肉,可以上奏解释这是不得已。我是自作主张,回头认打认罚,但我真的是一片好意,要知道,朝中那些顽固的老大人,恨不得天下男耕女织永远死气沉沉,哪会重视海外种子。要是他们有开拓进取的意识,说不定北虏早就平了!”
张寿没想到老咸鱼竟然一大把年纪却还是个激进派,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虽然气恼这家伙竟然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但考虑到事情也就过去两天,不是木已成舟的时候才来通知自己,他在沉吟片刻之后,最终沉声说道:“好吧,此事就姑且如此,但是……”
他一下子加重了语气,瞪着老头儿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下一次了!而且,你最好自己再搜肠刮肚想一想,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瞒我的东西。否则,我不介意用皇上赐给我,只有我和他知道密钥的太祖密匣,专门上奏,给皇上讲一讲你这个传海客的故事!”
他这原本是恐吓,然而,老咸鱼听了之后,眉眼间却是流露出了非同一般的神采。
然而,这个老戏精的关注点,还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张博士,真是太祖皇帝遗留下来的密匣?能不能让我看一眼?真的就一眼!只要看一眼,就算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张寿随手抓起一旁的茶盏作势欲砸,见人动都不动,他就没好气地说:“行了,你要是老老实实别出幺蛾子,回头自有让你见识的时候!有这功夫在我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大牢里探望探望你那外甥和其他人。这案子我这审了不算,得上奏听回音。”
老咸鱼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对了,张博士你昨天暂缓行刑,是想让他们好好用点伤药,等回头他养好了伤再行刑流放?”
“哪那么容易!我是让你去见他一面,省得回头再没了机会!你别看我是把这案子姑且审完了,可万一判词和罪名在朝廷那边被打了回来,我也无能为力了。所以我拖着行刑也是这道理,如果伸头缩头都要挨这一刀,也就没必要再让他们挨一顿!”
“当然,如果朝廷有人搬出太祖旧规我也没办法。”张寿见老咸鱼瞬间面色大变,他就淡淡地说:“这本来就不是我一言能决的事,所以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好了,你跟着阿六去吧,牢房那边朱将军本来就打过招呼,断然不会让他们像之前在行宫中那样难熬。”
阿六不由分说地拖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老咸鱼出去,张寿却开始考虑,自己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好好润色一下,用密匣给皇帝送去。
没错,因为之前在沧州的那些事情并不涉及到太需要保密的细节,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动用这样可以直接递到御前的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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