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追了上去。
一大一小就在这并不算太大的室内来回腾挪追赶,到最后花七一把拽住阿六的衣领,可就只见少年猛地一缩脖子,紧跟着整个人就如同金蝉脱壳似的,直接从那件衣服中脱身出来,随即虎着脸退了三步。
面对阿六那犹如发怒小豹子似的恼怒表情,花七最终耸耸肩,随即信手将那件外衫朝阿六丢了过去,见人不闪不避,却也不去接,任凭衣服就这么轻飘飘落在地上,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就算是一直都在安安稳稳的环境中,你到底还没有退化。”
“你到底想干嘛!”阿六极其不耐烦地瞪着花七,一双手已经向背后伸了过去,“你要再不说明话,别怪我不客气!你别忘了,我可以上皇上那儿告状!”
听到阿六这最后一句话,花七终于露出了异常惊讶的表情。他从来都没想到,一贯直来直去,不知道用计,更不知道何为同伴,更不要说求助后援乃至于靠山的这匹小小孤狼,如今竟然也学会了告状这一招绝户计!
面对那过分坦然的表情,好像你来捣乱我去告状天经地义,他最终就意兴阑珊地说:“看来你是真的变了。算了,我来只不过是代皇上给你家少爷捎一句话。九章堂第二期招生尽快,否则他这个国子博士手底下没学生实在不好看。另外,回头几个通晓杂科的大儒要上京来。”
阿六的眼神倏然转厉。就算张寿之前对他转述纪九的提醒时,说满不在乎也好,说漫不经心也好,总之就是没放在心上,可他却不一样。
世人所说的高士、贤者、名流,纵使名声再大,风评再好,在他眼中,全都只是无关人士。而如果这样的人带着敌意或恶意,那么他自然不会容情。
“别那么大敌意,又不是你死我活。”花七嘿然一笑,可见阿六丝毫没有任何松懈的表情,他知道小家伙杀性重,当即若无其事地说,“学术之争,有时候确实是不止你死我活,而且是连对手一整个团体都想完全抹杀掉,其实残酷之处更胜于政争。但是……”
他拖了个长音,随即意味深长地说:“皇上不会允许的,朝中那些勋贵也好,老臣也好,也都不会允许的。更何况,杂科原本就从来不是主流,这些人如果聪明的话,那就更加不会贸贸然和你家少爷放对。如果真放对,那必定是人背后站着谁。”
阿六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这直截了当的撵人,花七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他更能够确定,要是继续撩拨这小子,人恐怕会真的不顾今天是张寿的生日,在这屋子里和他大闹一场。
于是,他只能耸了耸肩,随即转身往外走去,随即又轻轻挥了挥手。
“我进来的时候,顺便抓了个鬼鬼祟祟的小蟊贼,人我打昏了丢在前院,一会出去的时候,会顺手丢给宛平县衙,给顺天府衙省点事。你家少爷过生日,我也没准备什么贺礼,就帮他抓个贼当贺礼好了。”
“再附赠他一条消息。废后想尽方法给二皇子送了一封信,结果信被二皇子上交了。”
知道自己这时候若是回头,阿六必定满脸这关我什么事的疑惑,他就呵呵笑道:“告诉你家少爷就行了,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二皇子还上恳请去宗正寺探望大皇子,劝人悔过自新。总之,人一面大义灭亲,一面兄弟情深,可像那么一回事了。”
虽然阿六还是脸上没太多表情,但至少知道这事情应该一字不漏地告诉张寿。可花七转瞬间透露的下一个消息,却是迟钝如他也不禁为之一呆:“二皇子痛心疾首地表示,他从前恣意妄为,就是不读的过错,所以要求……嗯,进国子监读。”
“当然,放心,他拉不下脸去当你家少爷的学生,只是想进国子监率性堂。要知道,自从皇上亲临国子监要求整治学风,率性堂的监生里头,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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