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师居然来了!”
裕妃喃喃自语,永平公主大为意外,太夫人胸有成竹,而朱莹已经是二话不说提着裙子一溜烟从楼梯上跑了下去。而当她下到一楼的时候,就只见张寿已经迎上前去,非常热络地搀扶住了葛雍的胳膊。而在旁边,正是似笑非笑的齐景山。
亏我从前还觉得你温厚老实,回去再和你算账!
虽说葛雍没有明着说,但张寿还是从老师的眼神中看出了这样的语言,不禁有些心虚地咳嗽了两声。他是真没想到葛雍今天居然也会来,还打算回头带着邓小呆和齐良一块去拜见的时候,再婉转地把编造老师语录这种事挑明,结果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
算起来,加上他整修翠筠间招生这件事,他这个李鬼撞李逵两回了……要不是他前世里数学算是从小到大都学得不错,所以能给葛雍带来惊喜,这位老师这会儿恐怕应该气炸了吧?
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葛雍,他就真心实意地说:“老师,对于天元术,我有点想法……”
葛雍立时眼睛一亮,随即眉开眼笑地对一旁的齐景山说:“老齐,我说吧,这小子肚子里货色可多了,与其放在这种文会浪费时间,还不如拉回去给我们打打下手!”
齐景山简直气乐了。从前都是另一个老友褚老头和葛雍抬杠打擂台,他在旁边看热闹,可此时此刻他却有些忍不住了:“打下手?就张寿昨天说的那些东西,你在那用各种算式编密文编得不亦乐乎,深更半夜还拖着我不放。这样打下手的弟子,你给我来一百个!”
“一个也没有!你自己去找!”
然而,这两个老者旁若打尽。其中格杀六人,自尽一人,余者全数落网。皇上说,此等战绩,民间从未有过,就是军中也少见,不可不嘉赏!”
有了这最后一句皇上说,四周围杂声一丝也无。相比有些意外的张寿,朱莹一时满脸的欣喜,当下就立刻问道:“楚公公,怎么个嘉赏?”
“皇上本来想议军功,可听说是葛太师弟子,又精通算学,便笑说,葛太师算学宗师,却每每叹息后继无人,国子监算科更是形同虚设,便授国子博士,回头把算科重新建起来吧!就在我陪着公主出来之前,此事内阁已经拟诏了。”
张寿暗自吃了一惊,正打算赶紧谦虚一点推辞了,却没想到葛雍突然使劲揪了他一把。他疼得一龇牙,到了嘴边的话不禁吞了回去。
而这时候,葛雍便笑眯眯地说:“皇上真是神目如电,等敕书下了,我一定带这不成器的弟子亲自入宫拜谢。”
一面说不成器,一面得意成那样儿,浮夸!
齐景山腹诽之后,见一旁的朱莹也赫然喜形于色,他只能暗自叹气。
这一老一小……没救了!
然而,徐凤阳那张脸却是瞬间煞白。国子博士一职,小民百姓兴许没怎么听说过那名头,可对于读书人来说,那却是非同小可。
太祖皇帝当年力排众议,硬生生拔高了国子监的品秩,把祭酒给提到了正二品,把司业提到了正四品,各科博士正七品,助教正八品,绳愆厅监丞正八品。
如今每三年的殿试之后,除却因为馆选而成为庶吉士的那些幸运儿,只有最出色,机缘也最好的几个二甲进士,在授官的时候才能授官国子博士……要知道,那可是正七品的学官!
内阁怎么会从命,怎么会拟诏!
就在徐凤阳凄惶失措之际,永平公主代他把这话问了出来:“国子监乃是我朝最高学府,非同小可,内阁诸位大学士对此全都毫无异议?”
永平公主实在是意外极了。楚宽是每次陪她来月华楼文会的司礼监秉笔,但这个老阴人从来都是不阴不阳坐在那儿,只看看,不说话,久而久之她也就只当人不存在了。可谁知道他居然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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