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坑老师的学生簇拥到了国子监,还在那偌大的“大学”两个字牌坊之下和人诡辩一场,张寿最终决定,来都来了,那就夜游国子监,追忆往昔,展望将来。
鉴于包括他在内的每个人紧赶慢赶进城,饥肠辘辘,在进国子监之前,张寿先带着一大帮人杀到隔壁一条胡同,然后让阿六去买了百来个馒头分了下去,权当充饥。
眼看这么多人的大阵仗,那小店主最初诚惶诚恐,满面苦色,等到张寿上前,瞧见这清逸淡雅的小郎君一句话,一大群分明像是纨绔子弟的家伙连忙吩咐随从们赔笑递上了一大堆铜板,他顿时喜出望外,冲着张寿千恩万谢。
一旁陆三郎忍不住犯嘀咕。明明张寿一个铜子没掏,钱都是他们自己给的!
当然,老师只是买一个馒头,学生却还要让老师掏钱,那也太不要脸了……
至于一个淡而不说,他还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因为我老问他国子监如何如何,他就哄我说国子监可好玩了,还许了我一堆乱七八糟的承诺,让我女扮男装到这儿来顶替他读书。虽说总共也就读了半个月,事情就露了馅,我被爹带了回去,他被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可我兜兜转转也算是把国子监逛了个遍。”
说到这里,朱莹斜睨了一眼如同鹌鹑似的一大堆同龄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那半个月我至少是天天去的,他们倒好,说是监生,一个个今天肚子疼,明天感染风寒,后天长辈生病……要不是那些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估计绳愆厅的板子都要打断了!阿寿你可知道,国子监六堂,他们这些人是别设一堂的,当然,当初我和二哥也是。”
朱莹用手指头挨个点了过去:“只要连续三次在国子监季考中名落孙山,那么,国子监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六堂,哪一堂也进不去,只能去六堂之外,太祖皇帝当年别设的一堂。那一堂叫做……”
拖了个长音,她最后意兴阑珊地说:“叫做半山堂。名字也是太祖皇帝起的,意思是学生天赋有高低,学业有好坏,但在该读书的年岁必须去读书!这半山两个字,意思就是半山腰不上不下,还需要努力,后来就被国子监其他监生嘲笑是半桶水。”
“当然,我读书资质也不怎么样,葛爷爷就笑话我算学天赋是零,和他们是半斤对八两。”
陆三郎也好,张琛也好,从前一假一真追求朱莹,半是因为她那显赫的家世,半是因为她这从不矫饰的真性情。因此,听到朱莹这犀利入骨的话,两人对视一眼,陆三郎就干笑道:“小先生,国子监那些博士助教之类的学官,上课真的没意思极了,这半山堂……”
张寿已经历练到大小姐做什么说什么都处变不惊的程度,因此,他摇摇手示意陆三郎不用解释:“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其实每个人都在半山,所以,你们不用妄自菲薄自己半桶水。除了圣贤,谁都是半桶水。”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朝面前这建筑努了努嘴:“那莹莹你可知道,眼前这一看便是年久失修,连块牌匾都没有,还铁将军把门的大堂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朱莹便笑了一声:“阿寿,这里便是九章堂,当年算科讲堂所在。从前葛爷爷当国子监祭酒的时候,还在这里教导过几个算学天赋不错的学生,但他离开国子监之后,那些学生一一授官,如今听说因为没有监生愿意攻读算科,九章堂空置多年。”
“至于摘了牌匾,从前我来读书的时候还在的,我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没了。不过,那帮家伙肯定会振振有词说,太祖皇帝御笔得好好供起来。估摸着是生怕有些愣头青监生跑到这来看到九章堂的名头,四处打听,坏了他们独尊经史的好事!太祖祖训都让他们败坏了!”
“哦。”张寿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