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问道:“就这围墙,这单薄的锁,不怕有人撬锁又或者翻墙进去,偷了那些纺机?”
“偷这个有什么用?”这一次用看傻瓜的眼神看朱二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六。没等朱二说话,他就淡淡地说,“棉花早没了。”
朱二顿时哑然。而老咸鱼又补充道:“而且只要沧州各家工坊换上新的,邻近各大州县乃至于江南,也就能全部用上了。重要的是图纸,而不是机器,这一台纺机值几个钱?”
完全被噎得哑口无言的朱二顿时悻悻,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那我们来干什么?”
阿六压根没理他,跳下马来到门前,对着那把锁倒腾了一阵子,顷刻之间,那把乍一看还很能糊弄人的锁就直接掉在了地上。而朱二见人径直推开门自顾自走了进去,他不禁回头看看张寿,瞧瞧朱莹,见两人全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他只能选择闭嘴。
人家都不怕被人告私闯民宅,他怕什么?
而老咸鱼倒是反应寻常,可小花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是追在阿六身后,一溜烟跟了进去。不过一会儿,阿六还没见身影,小花生却是仓皇跑了出来。
“叔爷,里头的纺机都被砸了!”小花生满脸惶惑不安,结结巴巴地说,“一片乱糟糟的,瞧着仿佛是有强盗闯进来洗劫过似的!”
闻听此言,老咸鱼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快步冲了进去。而朱二心痒痒的正想下马进去看热闹,眼角余光却瞥见张寿朝朱莹勾了勾手,紧跟着,他那妹妹就立刻策马靠近,两个人耳语了起来。至于再后头的朱宏等三人,全都一脸我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
他正在猜测张寿究竟对朱莹说什么,却只见两人很快分开,而朱莹竟是突然看向了自己,紧跟着,人就调转马头朝他这边过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拽住了他的缰绳:“二哥,我要借你去办点事情!你对沧州总比我这初来乍到的熟悉一些。好了,时候不早,赶紧走!”
等到满脸发懵的朱二被朱莹蛮不讲理地拖走,朱宏等几个护卫虽说心里全都是一团迷糊,但都忙不迭地朝张寿微微一颔首,随即拨马紧随其后。张寿见状不禁莞尔,不多时,他就只见阿六步伐轻快地出了工坊,而老咸鱼和小花生却还没跟出来。
“所有纺机都被砸了,就好像出手的人对这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但是……”阿六顿了一顿,这才有些不确定地说,“但是,要砸成这个样子,不可能是徒手,很可能是用上了锤子、斧子……但有一件事有些奇怪,所有的劈砍痕迹都很新,尘灰上的脚印也不对。”
阿六只有在对待正事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话,张寿验证了之前自己的猜测,就笑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道:“还好我带了你来,若是别人,肯定会以为是冼云河那帮人打砸的……”
“不是云河叔!”
匆匆跑出来的小花生只来得及听到后头半句话,顿时急了:“云河叔下每一个命令的时候,我都在他身边,他绝对没下令干这种事!砸了纺机有什么用,官府还是会追缉我们,那些奸商狗大户还能做新的,对我们一点作用都没有……”
老咸鱼落后小花生两步,却是干笑了一声:“云河没干,你就能确定其他人没干?他这次虽说振臂一呼拉了这么多人,但也应该有人没有胆子跟着他干。但浑水摸鱼,把这些坏了他们好日子的纺机给砸了,这却还是能办到的吧?”
小花生正对老咸鱼怒目相视,可听到他说是其他人浑水摸鱼,他就渐渐变了脸色,到最后更是愤愤叫道:“不对,肯定是那帮黑心黑肺的狗大户,他们生怕云河叔死不了,一定是他们干的!几台纺机对他们来说不值几个钱,可却能够栽赃在云河叔和我们身上!”
见小花生总算是醒悟了过来,老咸鱼嘴角闪过一丝笑容,随即就注意到,外头只剩下了一个张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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