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们身上当然不干净,不会被眼前这两位扔出去平息民愤吧?
最初外头那喧哗和吵嚷乱七八糟,仿佛还有些让人听不清楚,但随着声音渐渐统一,如朱廷芳这样耳力卓绝的,渐渐分辨出了那不断重复的字眼。很快,不但是他,就连张寿、小花生、齐员外等人,甚至是那些差役,也全都听清楚了。
“请钦差大人为沧州百姓做主!”
齐员外等人登时脸色变了,而那些差役的脸色也变了。可让他们更加魂飞魄散的是,朱廷芳竟然呵呵一笑,随即站起身一弹衣角道:“这还真是新鲜,难不成是沧州城中又出了什么让百姓愤怒到围堵县衙的大案?既然你们恰逢其会,那就随我和张博士一块去看看吧。”
说到这里,他根本不给其他人拒绝的机会,厉声喝道:“来人!”
顷刻之间,张寿就只见一列清一色行头的大汉鱼贯而出,扶刀肃立,即便就只有区区十几个人,却仍有一股纵横睥睨的气息。随着朱廷芳一点头,齐员外等人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就被轻轻松松一个个架起,而紧跟着,那几个差役身前也站了七个人。
尽管刀未出鞘,人未出手,但在那七个人的虎视眈眈之下,几个差役却不由自主双股战栗,最终在那凌迫感十足的目光注视下,乖乖跟随着大步在前的朱廷芳和张寿往外走,甚至因为后头有人跟着而不敢故意拖延。
直到眼见快要到了县衙大门口,那嚷嚷的声音渐渐更加清楚了一些,听着虽说人多,但理应也就是几十上百人顶天了,不至于有个几百上千,他们方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只要人不多就好,只要不是又一堆乱民妄图占据县衙就好……谁能想到一群他们平日里可以随便欺压的低贱百姓,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闹上门来,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门外的人听着,若有冤屈、苦情等等要诉,那就全都退开门前三步,等本将军出来再细细禀明,若开门之际,门前三步仍有闲人,以冲撞官衙论处!”
随着朱廷芳一声令下,本来紧闭的县衙大门被缓缓拉开。这一刻,除却心里略有些数目的张寿和朱廷芳,其余人不禁都一颗心提了起来。朱廷芳固然已经有言在先,但天知道外头那些人会不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到时候一股脑儿冲进来?
尤其是被人押着,不得不位于最前头的齐员外等人,随着两扇大门缓缓拉开,看到了一双双怒瞪的眼睛,感受到了有如实质的怒火,他们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请明威将军为沧州百姓做主!”人群中,一个大嗓门的人叫嚷了一声,随即就排众而出,大步走上前,指着齐员外的鼻子怒骂道,“就是这老匹夫霸占寡妇,夺人田产,更是将其一双儿女送入所谓善堂抚养,善堂管事逼他们日夜劳作,累死了那个年仅七岁的儿子!”
齐员外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正想开口时,却又有人叫道:“我曾经在那善堂中做过工,小孩子若有反抗便是绳子吊起,木杖抽打,若有逃跑的更是凌虐不休,死了就绑了石头把尸体丢进后头臭水塘!我就因为多嘴了两句,被人赶出善堂,遭人威胁,只能栖身下街!”
此人之后,又有人大声嚷嚷了起来:“这帮狗大户和狗官许澄勾结,把粮仓里的好米汰换出来,然后换上发霉发烂的陈米放在仓库里!每次舍粥,也都是拿那些霉烂的陈米来糊弄人,哪一年不吃死几个穷苦人!”
“那个黄家老不死,一大把年纪却还强占有婚约的民女……他那个龙阳之好的儿子,也不知道占过多少好人家的儿郎!”
齐员外从来不知道,所谓民愤竟然有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彻底爆发。尽管此时此刻的县衙门外不过几十个人,但此起彼伏的嚷嚷声中,把他们往日里根本习以为常,毫不在乎的那些罪行全都揭了出来。在这样的谩骂指责声中,他只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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