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他当然知道这个来自沧州的少年,甚至隐隐察觉到,大皇子强抢民女以至于上了冼云河圈套这桩公案,其中那位此后就再也没踪影的民女似乎别有内情。可等听到萧成在那兴奋不已地说着自己督促小花生背的故事,他就姑且放下了这思量,随之方才意识到一件事。
“这么多监生住在此处,难道就没有雇佣杂役来做事吗?”
“当然没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萧成理所当然地迸出了一句话,随即自豪地说:“这都是张大哥教我的,把每天要做的事情列成一个表格,然后让住在这儿的监生每个人轮流承揽其中一件事,五天一轮换。当然,每天不可能有二十几件事那么多,所以轮空的人就暂时休息。这叫……值日生?”
萧成歪着头说出了这个自己不太熟悉的称呼,见张寿果然点了点头,他自然而然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当下又喜滋滋地说:“小花生还说回头教大家在后院种菜,我日后还能带着大家去帮宋举人到街上卖糖水……张大哥说,这叫勤工俭学。嗯,就和自力更生一个意思!”
上一次从北征军中回京时,朱廷芳得知萧成竟然因为刘家遭遇巨变而扮鬼吓人,结果自己也饿得险些没命,还是张寿救下人后,给了小家伙一份国子监杂役的差事,那时候他就觉得大为过意不去。可小家伙执意自力更生,他也没办法。
可现如今,小家伙一口一个张大哥说得如何如何,而且还头头是道,他又看到那一群监生听了萧成这话也大多在说笑,面上不见太多勉强,显然已经接受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房东。
五味杂陈的他完全忘了,早就买下萧成这房子的他,其实才算是真正的房东——虽然那钱他已经从萧成的恶亲戚手中追回来了,但这些钱他早已在修缮房子和萧成那几年的食宿上花得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种吾家孩儿初长成,可惜却成别人家的感伤。
而萧成非但没有体会到自家朱大哥那微妙的心情,反而还在那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这些日子的事。包括读了什么,背了什么诗,写了什么字,九章堂和半山堂哪些学生会常常来这里给他上课,都上了些什么……说到兴起时,他甚至笑得咧开了嘴。
“多谢张大哥带了小花生和这么多人来给我做伴,而且现在刘老大人和周姐姐也都来了,我一点都不寂寞了,我真的很高兴!”
朱二看到朱廷芳那微妙的表情,他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自家大哥了。这还没有儿女呢,大哥就提前体会到了儿女移情别恋的感觉。如果再加上一直都宝贝的朱莹就要出嫁……大哥这是承受了双重打击啊!
张寿当然也不会错过朱廷芳那有些勉强的表情——更能够理解这位朱大哥那种双重暴击的郁闷,可他今天本来就打算小小地还击一下当初朱廷芳对待自己的态度,因此只是作壁上观,任由萧成在那诉说着自己的美好生活。
直到眼见朱廷芳渐渐恢复正常,不但在饭菜上齐之后吃喝自如,甚至面色也渐渐轻松了下来,他就确定,朱大公子到底是朱大公子,已经摆脱了那点情绪化的小问题。
在今天这种场合,酒过三巡自然是不存在的,然而,纪九带队,三皇子押阵,一大堆小学生们终究是过来给张寿敬了一回茶。尽管茶不会醉人,喝多了却也肚子涨,因此张寿干脆自喝了三杯就示意众人打住。当他坐下时,却突然发现肩膀被人轻轻一压。
“张寿,出去一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纵使特别想听听到底什么八卦的朱二,纵使好郎舅俩会不会针锋相对的陆三郎张琛张武张陆那四个人,又或者是特别懵的萧成,若有所思的小花生,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寿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气定神闲地跟着朱廷芳起身出去。
只不过,纵使朱廷芳那强大的气场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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