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而不闻的本领,那也不是为朱莹练的。
因此,他干脆随手在黑板上潇洒写下了一道题,布置众人随堂开练,这才拍拍手信步来到了门口。见朱莹张嘴就要说话,他就指了指堂中正在专心致志解题的众人一眼,随即将一根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这才招招手示意朱莹跟自己到前头空地说话。
到了九章堂前空地,朱莹立刻急切地叫道:“阿寿……”
没等朱莹说出下一句,张寿就笑道:“如果你要说秦园的事,我都知道了!陆小胖子腿短却腿快,他已经来过了。你不用担心,那种子没什么要紧。不管是烧了还是偷了,也就那么一回事。相比老咸鱼从海外捎带回来的那些种子,这所谓的彩棉祥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朱莹早就想好要安慰张寿的话顿时全都堵在了嘴边。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寿,好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这是说真的,不是安慰我?”
“我安慰你干嘛?要真的很珍贵很重要,不应该是我欲哭无泪,然后你千方百计安慰我吗?”张寿说着就笑了起来,继而便青松地眨了眨眼,“相比这一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更想知道,你爹那事儿怎么说?”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此事,朱莹顿时满肚子火,当即怒道:“还能怎么说,全都是皇上干的,他简直太坑人了!”
这坑人两个字才刚出口,朱莹就突然瞥见不远处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黑脸。认出是徐黑逹,她一想到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通知张寿,如今张寿已知情,她却不想和这个有名的黑脸家伙打交道,当即没好气地说:“你想知道的这事,我一会对阿六说,让他转告你,我先走了!”
见朱莹说着立刻转身就走,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想起陆三郎也和她一样,一见徐黑子就绕道走,张寿顿时莞尔。然而,他和徐黑逹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此时朱莹已走,他也无意在上课期间与人寒暄,等转身回到九章堂之后,就打算顺便查看一下众人的解题状况。
然而,他才路过坐在最后头的四皇子,一看那张纸上涂涂抹抹的痕迹,当即就站住了,目光在人使劲咬着的笔杆上扫了扫,他就丝毫没有惊动这个小家伙,继续悄然往前走。等看过好几个人的解题过程,他就站在了三皇子身后。
就只见这个小家伙正专心致志地往下推算,笔迹工整,但最重要的是,那思路一条一条极其清晰,格式和他教的一模一样。他还记得,即便是自己,当初在刚接触到几何这个陌生领域的时候,虽然解题思路依旧明晰,奈何对证明题那种严谨的格式却很不习惯。
他尤其最讨厌的就是在初学几何时,老师一再要求在后头括号里写上的定理名称。
而现在,看着只有自己当时年纪一半多大小,可证明题却一丝不苟的三皇子,张寿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严守规矩的人也许未必能够成大器,但严守规矩再加上极有条理,那么这个人成大事的几率,就会比一般人强得多。
如果再加上极强的专注,卓绝的天赋,难得的勤奋……这样的孩子不成大器,那就简直没天理了!
他驻足观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一样悄然离开,随即又在其他人身后也站了一会儿,尤其是看了看斋长纪九的解题思路,最后才回到了讲台前。当他掐着时间宣布暂停之后,就笑呵呵地问道:“做出来的人请举手,让我看看有多少人已经做出来了?”
随着他这话,参差不齐地举起了一只只手,大概只占了全班人数的三分之一。然而,张寿却注意到,除却三皇子和纪九,以及几个原本就在数日之内展现出极强学习能力和天赋的,举手的众人之中,赫然还有四皇子。
然而,他却仿佛没看到那个小家伙,笑呵呵地说:“很好,接下来,我给大家演示一下解法。顺便提一句,这道题有四种证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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