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都已经快四十大寿了,但他还是老样子,但你不一样。父皇不怕人攻谮,但你非嫡非长,却即将立为东宫,正应该让士人觉得你贤明。”
“至少,你不能在岳山长这样的名士面前,那么明显地偏向张寿。之前在苏州华四和岳山长争执的时候,你就应该旗帜鲜明地站在岳山长这一边。你以为在华四明显在指摘那些百无一用的生时,哪怕把召明院摘出来,为什么岳山长还要站出来与之争辩?”
“他是为了士人张目!你不要以为召明院注重农科,他就真的有多开明,只看此人能够在自己的学生方青出言得罪了你和四弟之后,就立刻把人撵走,就足可见此人的冷酷决断。就和张寿说的一样,就算是改进农具和工具,大多数时候也靠的是读人!”
三皇子微微一怔。他盯着面色坦然的永平公主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认认真真地说:“三姐,谢谢你提醒我,但我刚刚在月华楼也说了,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偏向和喜好,就改变自己,去迎合他们做一个贤明的皇子,又或者说将来做一个贤明的太子。”
“老师之前是说过,改进农具和工具,大多数是读人做的,但他在我面前却还说过,一个从来没下过地的读人,怎么会想到去改进这些东西,又怎么能够改进这些东西?有很大的可能是,这样的人作为地方官,又或者开明缙绅,一向比较关切农科。”
“于是,这个人也许看到了某个头脑聪明的农人在使用不同的新工具,又或者得到下人的禀报,知道工匠改造了新工具。然后,在亲自看过之后,他就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将这样好用的工具推广了开来,然后世人只记得他这个推广者,完全忘记了真正的发明者。”
“即使是那个发明者本人,也不会去争那样一个名号,因为没有意义。古往今来,我们其实已经有了很多不同于古时候的东西,从低矮需要跪坐使用的案,改进成现在直腿的桌子,椅子,改进和发明者的名字有人知道吗?帝王将相的名字留了下来,但这些人却消失了。”
见永平公主终于不说话了,三皇子就一字一句地说:“三姐,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他说的很多话,我都能琢磨很久,深有体会,你不应该对他有成见。”
永平公主正要说,自己对张寿根本没有任何成见,却又只见三皇子又郑重其事地说:“老师从不避讳自己出身乡野,从不避讳他和莹莹姐姐的婚事乃是他高攀,从不避讳他除却算经,并不特别擅长经史文章,一手字也写得不怎么好……”
“老师是个很坦诚的人,而且因为他精擅算经,所以喜欢凡事用数字来说话。他在很多时候喜欢另辟蹊径,并不是离经叛道,只不过是从很多人并不理解的角度来看问题而已。”
哪怕知道三皇子很信任张寿,但永平公主听着这洋洋洒洒一大篇站在张寿这一边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心头郁郁。
她当然不可能因为三皇子的话就轻易改变心头的信念,更何况,在如今这个太平盛世,如果不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高,还能如何?
要凭武艺建功立业?天下已经一片太平,偶尔几个盗匪也都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顶多在什么荒山傲啸而已。至于张寿之前捣腾的那些东西,不过器淫巧,哪怕她的父皇欣赏,如今也不是太祖年间,火器大兴的年代了。否则这么些年来,火器的改进为何会渐渐缓慢?
外敌已经够不成太大威胁,天下太平,难道不应该是文章风流的盛世年华吗?
因而,她只是淡淡笑了笑道:“你既然这么说,日后那就记得好好维护你的老师。要知道,当年葛老太师固然是睿宗皇帝亲口点的人,又有太后护着,可也曾经因为教授父皇时常常特立独行,而遭到了不少弹劾。相比葛家累世功勋,能人辈出,你老师的倚仗却不多。”
这话三皇子立刻就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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