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等你潦倒被人赶出来之后,兴许就会幡然醒悟,结果却没想到他们不在,你竟然就水米不进,险些饿死。”
方青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见杨詹呆若木鸡,而宋举人则是满脸牙疼的表情,他就淡淡地说道:“我本来是受张博士之托去问问那背主恶仆的,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坚持不认,而且听那林捕头说,人还住在距离杨七公子你那客栈很近的地方,以便有事能及时赶到。”
“要不是林捕头动作快,其中一个差点因为愧疚一头撞死。”
听到这话,再看到方青拿鄙视的眼神看自己,宋举人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怒道:“这都是杨家那点家事,你看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方青继续鄙视地瞅着宋举人,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想到,某人为了去参加御厨选拔,还不是给仆人下药,把童绑在床上,连自己的坐骑都下了巴豆!给这种一心只顾自己恣意的主人做仆人,还真是八辈子倒霉!”
宋举人登时气得七窍生烟,而床上坐的杨詹,面上最初那一丝红润却也不见了,嘴唇竟是微微哆嗦着。他轻轻掐着自己的手心,有些神经质地说:“我不是糟践爹留给我的东西,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只是想做出能够看到远处,甚至看到星星的东西……”
这要是刚才,宋举人肯定直接就呵呵一笑嘲讽上去了,可被方青这么一损,看到杨詹明显大受打击的样子,他却觉得心里大不是滋味。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身为仆从,更应该知道主人的伟大志向才是!杨七公子,你是糟践了一些东西,但你也不是有成果吗?就连张博士都肯定你的才能,你还在意几个仆人说的话干什么……”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方青就恼怒地斥责道:“宋混子,别拿你这一套来搪塞!人各有志,这话确实不假,但你自己算算,你从小到大吃过家里多少,用过家里多少,你又回报了多少?而且,你能有那学习厨艺的余裕,难道不是生在宋家才有这样的闲工夫?”
“要是生在平凡百姓家,成天为温饱奔走求存都来不及,哪有这闲情逸致?”
“既然是宋家给了你优渥的日子,你当然应该回报家里!没道理吃喝享受的时候理所当然,家里需要你读出仕光宗耀祖的时候,你就觉得这是强人所难!”
宋举人被方青骂得脸都青了。相比当时和他唇枪舌剑,但其实没抓住真正根本的永平公主,方青这话可谓是打蛇打七寸,直接击中了他的软肋。可他哪里肯示弱,当下就恼火地反击道:“我怎么没有回报,我已经考出了举人,宋家还有一堆读郎没考出来呢!”
“一个举人能给家族带来多少便利,一年能免多少钱粮?更不要说其他隐性的好处。”他说着就直接下巴一扬,神气活现地说,“就这一个举人,也抵得回来宋家这些年养我了吧!”
方青被宋举人这一个举人就足够的论调气得火冒三丈,可待要再战时,却只见杨詹竟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那儿,嗫嚅着似乎在说什么。想到张寿拜托他和宋举人好好照顾此人,他就急忙丢下宋举人到了杨詹面前,还伸出双手在人眼前招了招。
然而,浑浑噩噩的杨詹对此却没有太大反应,而是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没错,我从小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被送去了豫章院,却连秀才都没考上,还害得爹一直都被其他人笑话。可爹没怪过我,临死前还怕人谋夺我家财产,请了洪山长来作见证……”
“人家的娘都已经富贵荣华当老封君了,娘还亲自跑各处田庄去视察收成,就为了多几石米维持家用,我这撒手一走,她肯定很担心……”
“我不该这么任性的……”
见杨詹竟然真的就这么开始反省了,宋举人这才终于急了。他赶紧上前一把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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