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泰明猛然的一声暴喝,引起全场所有人的惊诧,瑾妃娘娘更是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表情,而一直暗中阻止皇甫泰明的安忠信,心里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反倒是一直暴怒连连的皇甫敬德,眼底却在刹那间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不过转瞬被愤怒所掩盖。
“大胆!朕的圣旨你都敢阻止,你是要抗旨么?你是要造反么?”
“儿臣不敢。儿臣出言阻止,只是为了父皇不失信于天下而已。”
皇甫敬德怒声吼道:“放屁!一个狗奴才嘲笑天子,朕杀了他有什么过错,又怎会失信于天下?你来说清楚,若是说得不对,那你就跟他一个处罚……”
四下里的众人都觉得这个十三皇子徒然惹祸上身,行动愚蠢至极,就算现在以巧言迫使皇帝收回成命,但无疑也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物惹得皇帝不开心,对于现在太子之位悬而未决的朝廷来说,皇甫泰明的这个举动,无疑是自毁前程的做法。
皇甫泰明跪地叩头,沉声说道:“启禀父皇,儿臣绝非有意忤逆皇威,只是这名奴才虽然大逆不道,但却罪不至死。父皇曾经常言:天道有序,人道有法,以法治国,民方知进退取舍,此乃兴国安邦之根本。父皇也曾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以此向天下传达父亲以法治国的决心和毅力。今日父皇以私愤而处罚奴仆,虽然情有可原,但于法不依,已经是属于了以情废法了。若是此人一死,世人必言:皇上时常讲法,下人犯罪,却不依法治罪,而以个人私情随意处置,此人固然死不足惜,但却以他一人之死,废了父皇百年以法治国的大计,如此作为,非圣人所为,太过得不偿失,还请父皇三思而后再行裁定。”
皇甫泰明血流满面,但却毫不理睬,据理力争,言之凿凿,所说之语,掷地有声。待他说完这番话,便是皇甫敬德愤怒的表情也渐趋平稳,捋须不答。
“请陛下三思!”
这个时候安忠信也跟着跪地求恩。
一见安忠信也如此表态,四周的太监宫女们立即也跪了一大片,高呼“陛下三思!”
皇甫敬德沉默不语,众人跪地不敢动弹分毫。
足足过了片晌,皇甫敬德突然哈哈大笑,满嘴的鲜血直接啐了安忠信一身,说道:“好,好好,朕真是有了个好儿子,哼,好一个为国为民的借口,好一个失信天下的大帽子……十三郎,那你说说,若是以罪论处,这个奴才该当何罪呢?”
皇甫泰明沉声答道:“君前失仪,杖责二十,罚俸三月。”
皇甫敬德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安忠信对着两个不知如何是好的禁卫喝道:“没听到陛下的吩咐么?杖责二十,罚俸三月,快带下去……”
接着看了皇甫泰明一眼,叹息了一口气,紧随着靖安皇帝走出了宫闱。
待二人走出去之后,里面的众人不敢起身,因为主子没有说平身,这帮奴才就算跪死在这里,也不能起身。
瑾妃这时想了想,盈盈两步追了上去,但走到了宫闱口的时候,却站住了,皱了皱眉,一挥手,带着手下同门护卫,以及几个景阳宫的下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皇帝没有下令平身,而这位瑾妃娘娘想来心情也不怎么样,故意没有传令,原本热闹的八角亭阁之内,只留下皇甫泰明一人跪倒在这里,孤零零的背影,依然倔强的一动不动。
景阳宫的御花园中,靖安皇帝和安忠信两个人缓缓地走着。
离开了八角亭阁,安忠信打了个眼色,让皇甫敬德确认身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缓缓问道:“我刚才表演的怎么样?”
安忠信嘿嘿笑道:“陛下演技果然传神,只是这身子骨还是重要的,何必……”
“唉——”靖安皇帝一摆手,自信地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