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会随身带着一枚铃铛。
两大宗的“大人物”似乎都喜欢以风铃做装饰,在中州境内却没有这个习俗……这是有着某种特殊含义?
“在道宗的认知之中,风雷之术,可以驱邪。而风雷隐于钟,古钟不便携带,便以铃铛驾驭雷霆。”裴丫头一眼就看出了宁奕的心思,笑眯眯道:“灵山其实并没有这个习俗……但这位湖心亭主人,似乎是一个另类。”
可能修行过道宗的古术?
宁奕挑了挑眉,明白了丫头的意思。
这座湖心亭,立在水面之上,亭子不大,摆着一张古旧的棋盘,上面纤尘不染,棋秤上摆放着三枚铜钱,两囊棋子。
“六爻之术。”
“大隋皇族的占卜之术,光明皇帝曾经找到过一位国师,开疆辟野,占卜吉凶,单名一字,此身涉及太多禁忌,于是凡俗便不可以言语诵念……开国之后,库典籍,以及诸多秘辛,将‘初代皇帝’的一切都封存,连同那位国师的秘密,一同沉入红拂河,无人知晓历史背后的真正谜底。而‘六爻之术’,就是那位国师曾经留下的秘藏。”裴灵素沉吟片刻,目光停留在那三枚铜钱上,手指摩挲着下巴,“莲花阁的袁淳先生,应该是千年来六爻之术修行最好的天才。”
宁奕保持着沉默,以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丫头。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裴灵素好的反问道:“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宁奕知道丫头是一个“博学近乎通晓”的天才。
但却不知道……丫头的博学,到了这种程度。
“天都库里……会记载这些?”宁奕揉了揉眉心,如果没有记错,丫头真正“开窍”,拼命汲取知识的那一段时间,就是在剑行侯府里的岁月。
“当然不会。”
裴灵素挑了挑眉,“风雪原看的。”
宁奕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三年。
闭关风雪原的三年,总是被丫头一句“没什么可说的”轻描淡写的带过……但宁奕一直知道,这三年,丫头过得不比他轻松。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藏着一座洞府。”
裴灵素打断了宁奕的思绪,拉着他的衣袖,直接走进了湖心亭内。
宁奕被拉起袖子的时候心神一沉,另外一只手反手按住细雪剑柄,还想谨慎提防阵法,结果直入湖心亭,并没有任何异样。
“呼……”他松了一口气。
这位天清池主,身为古代的大能,留下这么一处福地,明显又是一个修行多门秘法的才,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手段。
在妖族天下一路打生打死,习惯了踩踏禁制杀阵的宁奕,小心翼翼惯了。
毕竟曾经稍有不慎,可能便会招惹“杀身之祸”。
但此地……是灵山。
裴灵素已经坐在了棋盘的一面,凝视着棋盘上的纹路,同时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多虑了。”
宁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位天清池主,留下的圣地,已经设了阵法,非佛门子弟不得入内……能够入湖的,自然都是晚辈后生。
坐在棋盘一边的丫头,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声音轻柔,一字一句开口。
“‘他’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
“檐角的风铃,是古道宗的‘驭雷’之术,三枚堆叠在一起的铜钱,来自于皇族‘六爻’,两拢棋子,尚未出袋,但棋盘表面斑驳,生前喜欢对弈……出身灵山,精通大隋天下最强大的三类术法,这样的一个天才,自然不会是一个‘臭棋篓子’。”丫头的神情有些恍惚,她背后的小衍山界浮现而出,一条一条的神魂丝线,顺着这座长亭扩散开来,蔓延如一张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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