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冷笑道:“想在江湖上当一个配刀带剑的大侠,还是只想享受大侠走到哪尽显风光的派头?”
井宁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宁奕的话语击中了他的内心深处。
宁奕把刀递到了井宁的手里。
他的眼里没有蔑视,只是平静,如万年长湖。
每个人都有所谓的“虚荣心”,其实这不是坏事……尤其是在年少的时候,人人都会艳羡好的,想要更好的,有时候只是因为太年轻,所以看不清。
“这世上没有无条件的得到。”
宁奕淡淡道:“就像我说的……你需要赌上一些什么。”
井宁握住这把刀,他感到了四周尘土间,沙粒的震颤,那把束缚着“仲虎”的长剑,剑身摇曳,剑气迸发,捆着男人的布条在这一刻尽数碎裂。
痛苦不堪的仲虎,双手终于挣脱了枷锁,他喘着粗气,跪伏在沙地上,畏惧地抬起头来,望向宁奕,颤声道:“前辈……是这小子的师父么?”
“当然……”
宁奕没有去看仲虎。
“不是。”
宁奕面对着井宁,他伸出一只手,握在少年的手上,使他攥紧长刀。
他背对仲虎开口道:“杀了井宁,我放你回鹰会,此事兹了。”
仲虎有些惘然,他的眼中,那个黑袍年轻男人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阎罗,在大漠纵横十余年,他见过太多的高手,但从未见过像宁奕这样的存在……从绿洲城到十里外的大漠,驭剑飞行,不过十数个呼吸,而且看起来极其轻松。
这是什么境界?十境,十境巅峰,还是命星?
想都不敢想……要真是命星,那在整座东境都是屈指可数的大人物,跺一跺脚,琉璃山的灾劫也要给三分面子。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食言吧?
仲虎跌跌撞撞,站起身子。
他的衣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血口,迎风舒展,舒展筋骨的同时,经脉发出噼里啪啦的乱响,仲虎的嘴角拉扯,神情有些痛苦。
“放心……我不会食言的。”宁奕确认井宁握住了那把刀后,缓缓转过身子,平静道:“但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封了你的修为,公平对决吧,生死有命,我不干预。”
宁奕拍了拍井宁肩膀,淡淡道:“握住这把刀,死,也不要松开。”
井宁嘴唇干枯。
他看着那道面色苍白,但眼神猩红的男人。
仲虎的身躯,被宁奕点碎了好几处穴道,根本就无法施展星辉……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打死眼前的少年。
他出身武学世家,拳掌指肘,浑身四处,都是利器。
仲虎花了七八个呼吸,熟悉了这具被捆缚了半天已经麻木的身体,直到从肩头到臂膀到指尖,每一处的鲜血都能够连贯流通。
他长吼一声,在大漠黄沙之中开始奔跑,如一头猛虎,一瞬间就扑下了小沙丘。
井宁就像是一朵随时可能被风折断的野花。
少年长啸着举起那把长刀,狠狠对准仲虎刺了出去,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握刀,第一次对准真人,很小的时候他在
客栈的马厩里立了一块木牌,每天举着木剑劈砍。
木剑很轻,钢刀很重。
几乎是风声席卷过来的一瞬间,井宁听到了刀尖擦破血肉的声音,这一刀毫无目的,只是对着仲虎刺过去,对方的速度很快,而且浑不在乎,在俯冲的时候调整了一个角度,以肩头擦过刀锋,掀起一抹血花。
“刺啦”一声。
仲虎肩头绽放一抹鲜红弧线。
而同时,一道极其沉重的“闷响”,在井宁的胸膛之处响起,一枚炮弹出膛的拳头,在仲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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