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农寺。王安石刚刚变法的时候,旧党盘踞朝堂,新党好不容易设立的三司置制条例司,也被旧党以无先例故事的名义给废除了。为了打开局面,新党就选了这个名义上与青苗、役法有些瓜葛的空头衙门,有的没的一堆事全都推到了司农寺的名下去管理,让司农寺成为了变法的具体施行机构。吕惠卿、曾布,王安石当年的左右手,全都先后就任过判司农寺。
有司农寺的例子在前,看到韩冈如此看重军器监和将作监,一桩桩过去并不属于两个衙门的差事,一一加诸于其上,人们当然会猜测韩冈的想法。韩冈对此,也没有去辟谣,而是做着自己觉得该做的。
“子厚兄,令绰,你们怎么看?”韩冈问着身旁的两位同僚。
王居卿和赵子几方才受命赶来政事堂,就看见章惇和曾孝宽都在韩冈这边,倒是今日苏颂请假,不在衙署中。
章惇在旁喝茶,待韩冈一番嘱咐结束之后,才对王居卿和赵子几两人道,“更当加紧改造北地城池的城门与城墙,河东河北都要防备。”
曾孝宽也补充道:“尤其是河东的神武军,孤悬山外,又曾是辽土,万一辽人来攻,又是用上这一干攻城的手段,守军若应对无方,必无幸理。”
“还请两位枢密放心。”王居卿和赵子几齐声说道。
再做了保证之后,不见韩冈还有别的吩咐,王居卿、赵子几便打算告退,但韩冈又出言留住两人,“两位先留一下,还有事要相商。”
如果只是嘱咐一下军器监和将作监,用不着两府齐集。
“玉昆。”章惇道,“《武经总要》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王居卿、赵子几立刻集中了注意力,他们听章惇这口气,韩冈是想要在《武经总要》上做文章。可一旁就坐着《武经总要》编纂者的儿子。看着自家父亲的心血要被否定,曾孝宽能忍得下来吗。
韩冈回应道:“《武经总要》中的内容,已经赶不上这些年武器和技术的变化,需要加以修订增补,这是在下的一点想法。”
“既如此,相公直接禀于太后便可。”
“《武经总要》本是鲁公昔年修纂,如今若有令绰来主编,也是一段佳话。”
曾孝宽摇头拒绝:“先父昔年是以宰相之身来主编《武经总要》。传世之典,非是孝宽可为。”
“即使是圣人所修经书,也不能说全然无错。吾等凡人,何谈传世之作?就是《本草纲目》,等成书之后,也得隔几年一修订,绝不敢效吕不韦悬金于市。”
韩冈自承《本草纲目》难以完美,必须时时加以修订,曾孝宽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不过也没答应下来。毕竟是自己亡父的心血结晶,自己不加以护持,反而直陈其中错讹,心中总有些抹不开的感觉。
章惇在旁适时打岔,“也难怪玉昆你在《九域》中说了那么多关于火器的事,这是要辽人也帮着做实验,好进行修订?”
“《九域游记》的作者不知其名,与韩冈何干?”韩冈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又道,“屁股后面有条狗追着,总能跑快一点。更何况,小说家言的东西,本就不是那么可靠的。”
章惇哈哈一笑:“要是辽人当真将《九域》中的一干文字都当了真,那可有的好看了。”
《九域游记》中有关火器的内容,与韩冈给火器局列下的发展纲要,有着不小的区别。同样的火枪、火炮,都尽量强调了威力,而且有许多错处。这就跟世间学人独门秘术一般,不得真传,自是不能得其中三昧。
韩冈道:“耶律乙辛也不至于那么蠢,以辽人的国力,总能找对路的。”
曾孝宽道:“但辽人以己之短却妄图攻我之长,这是自寻死路。”
“北虏胜中国者,惟在兵强马壮。”章惇说道:“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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