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路,经过的是国家的中心地带,沿途的地主一个比一个背景深厚,加之又没有军事上的急迫性,能利用支线捞到好处的世家大族在地主之中的比例又不算高,自然免不了有许多反对的声音。
面对那些反对者,韩冈选择了强征,而后用边境上的荒地进行大比例的交换——不能给人狮子大开口的机会,但也要让外人觉得朝廷做得不是那么过分,这其中的分寸,其实不是那么好把握。
幸而当地的豪门,纷纷出面帮助韩冈解决了这些琐碎的难题。用支线收买了这些豪门,让铁路铺设的道路前面少了无数的绊脚石。
干线都波折重重的话,支线怎么修?
有份参与修筑支线的世家豪门都有这份担心。有了当地豪门的支持,京洛铁路的进程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但朝野两方的合力,能排除实质上的干扰,却不能堵上所有人的嘴。这几年,各地官府不知收了多少状纸,而太后的案头上,也多了许多弹章。对大权在握的韩冈来说,这不过是癣癞之疾,可一个不好,癣癞之疾也能变成致命的病症。
宗泽自然知道韩冈的顾虑,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宗泽就处理过一桩破坏铁路运行的案子,管城县一名被官府强用换了三亩田的田主,砍了一棵树拖到了轨道上,因为驾车的车夫及时发现,避免了脱轨的惨剧。事后,犯人很快被抓住,管城县以没有造成实际损伤为由,将之杖责后开释。但沈括对此极为不满,指责管城县沮坏国事,纵容犯法。
轨道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故而朝廷对涉及轨道的案子,一向是用重法,不论是不是属于重法地。偷窃枕木、铁轨的案子每年都有,抓到之后,情节即使再轻,也是流放西域、岭南的结果。
因为这件案子的争议,沈括与管城县打起了笔墨官司,中书这边也被烦得不行。
韩冈将这件事丢给宗泽处置,宗泽力排众议,将田主全家流放到代州,那里有田主交换得来的田地。私下里,宗泽是如何与那一家人交流的,没人知道,但韩冈事后从另一个渠道得知,那家人私下里对宗泽千恩万谢,视其恩同再造。
宗泽很善于与人打交道,即便有巨大的身份差距,依然能够与人顺利的交流。达官显贵、贩夫走卒,宗泽居其间都能交到朋友。也难怪另一个时代,领兵抗金的宗泽能聚拢那么多豪杰,而等到他去世后,豪杰便纷纷散去,接手的杜充就只会掘黄河。
“宗泽必不负相公所望!”宗泽一番保证后,又迟疑的说道:“但今日之事观之,轨道既然是要与民争地,那么只要还要修轨道,争议将永难休止。今日只有一条京洛,他日随着轨道遍及天下,又会有多少异声杂论?太后如今已经犹疑不定,遣王中正出京体量,日后又当如何?”
韩冈点头,坦然道:“这事我也在琢磨着,汝霖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说来听听。”
宗泽对解决目前的问题信心十足,韩冈也对他信心十足。但即使一时能够解决燃眉之急,也解决不了日后的问题。韩冈也迫切希望自己能够耳根清净,铁路方面的大小事务,能够有所依归。
宗泽抬眼正视:“以宗泽的一点浅见,不如专设一个铁路轨道的管理衙门,专门应对一应的大小事务。”
“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发运司吗?”
“那是管纲运的,民运管得太少。”宗泽道:“各个发运司,主要都是以水道为主,驾船入水便能运货运人,难以管辖。而铁路上的车辆都是有数的,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管制起来就简单太多。”
“那也只是再多几个发运司罢了。”
“铁路相互连通,又要动员,运输”“设一总理衙门,将天下轨道都管理起来。”
“对。而且铁路轨道的修筑、,都需要有所专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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