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为主,免得日后给人泼脏水。子厚兄你可听过,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一部《杨家将》,从故杨老令公,到杨文广。杨老令公之死,那是潘美援救不利,但之后潘家人降辽,倒真是脏水上身了。”
章惇看着韩冈不话。
“真的不是我。”韩冈辩道,“杨令公庙在古北口,可不是我建的。”
“罢了。”章惇叹了一声,“按照玉昆你的法,的确该心一,这桩案子真相如何,你我心照便可,至于日后,那一等流言蜚语,还是能免则免。”
“子厚兄放心,我自会安排好。”
宣传上的工作,一向是韩冈主持的。官府对外宣传的水平连阎王殿都不如,如果没有韩冈在外操纵民间言论,一群乱臣贼子,哪里还能维持这么好的名声?
章惇头,韩冈的水平他还是放心的,何况他自己手底下也有一班人马,加上福建商会的财力支持,操纵一下报纸上舆论方向,并非什么难事。
他对韩冈道:“整件案子差不多都明白了。就剩那枪手了,不知丁兆兰能不能将他擒拿归案。”
韩冈道:“光靠他可不够。”
在偌大的开封城中,去搜捕一个人,丁兆兰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得了的。
章惇向韩冈征求意见:“展熊飞一向做得不错,可以让他总掌此事,军巡院、行人司暂且配合他。”
韩冈顾虑道:“可他的脾气就是太差了一,官阶也不够,压不住人。军巡院人数最多,行人司耳目最广,至于快班,名气不,但终究是人少。”
“快班的刑警,军巡院的交巡警,行人司的国安,这么大的衙门,加起来五六千人,他是管不来,可只是一时嘛。”
“也好。”韩冈沉吟了一下,头道,“谁用心谁不用心,这一次的事上就能看得出来了。”
“希望军巡院能卖力就数他们人最多,别真的日后只能指挥交通了。”章惇笑着,咂了一下嘴,也不知什么时候,交通的词义就开始发生改变了,“交通,交通,明明是往来沟通,却变成了运输之意了。”
“时过境迁。”韩冈道,“本来就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什么不能变?”
章惇笑道,“每次听见你什么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既不是春秋、战国,也不是南北、五代,百多年的太平年景,总觉得对不上。”
“过去不过是蜗角之争,争来争去还是在蜗角之上。但这一回,天地不知要开阔多少了。”
章惇也只是而已。
如今的天下,各种各样的机器、发明层出不穷,几千年前刀耕火种,再之后牛耕用了三千年,但马上就可以用机器耕地了。
三日下江南,四日至陇西,五天就能将万余大军送到河北边境上,这是铁路。蒸汽船一出,三天就能登陆倭国,一月不到就能历经南洋、天竺,直抵大食。还有天上的飞船,装了蒸汽机带动的桨叶,更可以超山越海,走遍天下了。
过去几千年的争斗都是在黄河、长江这一片地上,号称天下,其实正如韩冈所言,不过是蜗角而已,但再往后,就是整个世界了。
想起这变化,章惇叹息起来,“也不知能不能看得见玉昆你的飞天遁地,一日千里的那一天了。”
韩冈立刻:“你我有足够的时间看得见。”
章惇摇摇头,“也就只剩下一二十年罢了。”
韩冈道:“只看老尊翁如今的康健,子厚兄何谈只有一二十年?”
当年韩冈见章俞,才交十八岁,章俞已经是须发皤然,如今韩冈就要做祖父了,章俞还是身体康健,面色红润,而且每天还能倚红偎翠。从这一上,章惇、韩冈都不如他自在。
“那就谢玉昆吉言了。”章惇着,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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