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虽说最后也能让这议案成废纸,但我要拿到最好的结果。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了,都不要再耽搁。我这就去找两位相公,李副主编已经去联络其他几家了,”他拍了拍手,“你们全都给我跑起来!有什么关系全都发动起来,让那些山野里妄自尊大的土货,尝一尝我们报社的能耐!可不是那一干破落荒货能比得上的。”
被主编鼓动着,一群记者立刻行动起来。
唐梓明边走边翻着自己的联络簿,出了门,骑上马,就奔走在东京的街巷中,天亮前的两个时辰过来,他找了议员、官员、有门路的掮客,甚至还设法去章惇门下一名得力幕僚见了一面。
“竟有此事?”
“等我天明去问问。”
“这件事啊,可不好办,真的不容易……”
“我家主人不在,请郎君明日再来。”
“这都什么时候,哪里有大半夜上门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此事非我宜言,抱歉了。”
“事关重大,不敢掺合。”
唐梓明奔走在联络簿上的门户之间,得到的回音要么是故作不知,要么就是再三推脱,没有一个说要站在报社这一边。被主编鼓动起来的锐气,一振二衰三竭,从一名相熟的中书省堂后官家中离开,他昏昏沉沉的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胯下坐骑都显得没精打采,马蹄的声音不复初始时的清脆响亮。
刺耳的铁哨声猝然响起,唐梓明茫然抬头,只见两名巡警一手提灯一手警棍的跑过来,稍远处,还有一名巡警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唐梓明见状,哪里还不明白,一声叹,下马举手,“我是齐云快报记者,腰牌在怀里。”
“又是记者?”巡警闻言放松了警戒,都笑了起来,拿过唐梓明的腰牌辨认真伪,“今晚尽拦记者了。出大事了?”
唐梓明摇摇头,随口敷衍,甚至不关心有多少同行在今夜奔走。
“没问题,走吧。”递回腰牌,巡警放行,唐梓明拱了拱手,翻身上马。
接下来的行程依然不顺,等到他失望的来到议会大楼中,消息已经散布开来。人们三五成群,尽在谈论此事。
“唐兄,新闻审查法案,是真是假?”唐梓明刚进门,就一把被几位熟人抓住,把他拉到角落里。
唐梓明抬眼向外张望,找到了两个同事,却不见主编的身影,看起来还没有好消息。对上几人期待的眼神,一个荒谬甚至戏谑的念头窜了上来,他突然笑起,“自然不假。我这边有可靠消息,相州李议员,德顺军陈议员都准备提出这一议案呢。”
“这可不妙了。”
“麻烦了。”
“真是贼子。”
唐梓明面前,几人的立场都是站在报社一边。唐梓明笑了一下,“有什么麻烦、不妙的?现在这项议案才得到了几个议员支持?超过重要议案的提案线没有?”他信心满满,“也不想想,要通过这项议案,至少需要四百四十位议员举手。有那么多人吗?要堵上两大报社的嘴,问过两位相公没?”
做作的声音一下没了,“章相韩相真的不会支持?”有人犹疑的问着,其他人紧张的望着唐梓明。
宰相的态度决定一切,只要两位宰相不是打算放弃两大报社,就不可能会去支持这桩自找麻烦的案子。可反过来,几位议员敢于提出这一议案,是不是已经从哪位宰相那边得到了首肯。
“要支持早支持了。章相公和韩相公两人,但凡有一个要维护议会,就不会任由大议会沦落到现在这幅田地。”唐梓明信心十足的说,“不过是寥寥数人,因一己之私而行狂悖之事。若让我说,此事可笑亦复可叹。”他长声而叹,“可笑其愚不可及,不知自量,竟欲与万民喉舌为敌,可叹一州英杰皆沦落,竟容此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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