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呵斥学丁要遵守纪律,可这个时候的葛田丰也有些走神,在学丁连队的仪仗中H他看到了连宝恩、齐彪、严香、尤光祖、郑彬以及刚入武馆中注意到的各家子弟,说起来有些无奈,尽管武馆不看出身,一视同仁,可能学出来的,大都是这些有背景有家世的子弟,因为他们从小打熬的好身体,又对步操武技有过习练和了解,只要自己不荒废,那么就会比别人进步很多。
而那些出身平民的子弟,一来是基础不好,二来他们的努力并不比那些有出身的子弟多,更不会像见识过地狱景象的葛田丰那样燃烧生命努力,所以四十名队正里,有来历出身的占了大半,其余所谓的平民子弟细究起来家里也不是太平常,葛田丰算是唯一一个。
心中感慨片刻,葛田丰又是看向前列,在营正和营副的队列里也有他熟悉的面孔,马同济就是新任驻扎东平州军兵营营副,而黎黄河则是莒州军兵营营副,这是他们三级班里的两个例外。
外人说起来,都讲这素来公平的徐州人马也讲裙带,大明是非世官不为将,你徐州人马也要靠着老子才能做官,可真正知道这马同济和黎黄河被超拔原因的人,都是心服口服。
几路大军会剿徐州,内卫需要几个少年面孔的人出面,和各路眼线一起去山东那边打探消息,虽说大家对赵字营的战力极有自信,觉得出征立功的机会很大,可这作为眼线先期打探却是凶险异常,赵家军的强悍在于列阵而战,而不是个人武力如何强悍,在这样风声鹤唳,处处皆敌的时候,潜入官军控制的地盘,侦查敌情,死伤的可能都极大。
葛田丰还记得当时教头们说了这个差事,班里那些平民出身的子弟有几个私下在议论的,说是咱们无依无靠的,搞不好就要被挑上了,恐怕没办法给家里人好日子过,听到这个,葛田丰声色不动,却是很担心自己,他们好歹还有父母,自家才真是无根无基,孤儿一个,想想在流民军中的经历,葛田丰觉得自己肯定跑不了了。
没曾想内卫来人让大家自愿报名,开始先是沉默结果马同济和黎家兄弟两个先站了起来,然后陈家、石家和吉家的人也都是跟着站起,那些有出身的子弟们反倒是争先恐后,葛田丰被这个场面弄得热血冲头,也是站起报名。
估计内卫相关也没想到这么多人,当时没有做决定,而是先记下名字,第二天再来,第二天来的时候,带走了马同济和黎黄河两个,这个选择让班内又是议论不少,在一开始担心害怕的那几位都在后悔,搞不好这次是立功的好机会,自家却错过了。
后来葛田丰才知道,原来巡丁团正马冲昊和黎大津早就和武馆的人打了招呼,如果有什么出生入死的差事,孩子自己愿意去那就不要拦着,现在还没到享受富贵的时候,功劳地位要靠他们自己去拼。
然后葛田丰还知道,这次去还真是九死一生,他们扮作逃难的富家和行商,远远的跟着山东和官军大队,结果却被出来打粮的官军小队盯上,官兵这也算歪打正着了,本来是洗掠快活,却杀了徐州的探子,马同济和黎黄河的枪棒以及反应在这个时候救了命,官兵也懒得和半大孩子计较,一个逃进地窖,一个跳进深沟里,这才逃得性命。
他们出来的时候,所在的村子已经被洗了,村民十不存一,只留下些警醒的青壮逃得性命,马同济和黎黄河靠着枪棒功夫压服了这些青壮,然后两个人轮流出去报信,让其他跟随大军的内卫探子逃得性命,甚至将这个村子变成了个中继兵站,那些青壮也被他们驱使着担任放风值哨的任务,大体还能维持。
再之后,从曲阜那边过来的吉香所部骑兵和这里搭上了线,在这里竭尽所能的屯了些粮草,留下几十名精干家丁守卫,吉香率领部众突击官军侧翼,就是在这边进行了最后的休整,不然这么不管不顾的长途奔袭,人马体力精力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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