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腰身愈发佝偻,连还算锐利的眼神都变得黯淡下去,脚步甚至变得有些踉跄,整个人好像迅速衰老下去,他边踉跄了两步,被身边的人连忙扶住,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
“老大人,老大人,既然贼军猖狂,咱们正好趁机出城重整兵马,到时候还有机会!”不管信不信这番话,那幕僚都是压低声音说道。
王在晋被搀扶住之后,听了耳边这番话,脸上却露出苦笑,涩声说道:“那里还有什么机会,你知道为何放我们走,他们根本不把官军放在眼里,我等再纠集兵马再战,他们依旧可以速胜大胜,何必放在心上,再说了,外面的官军怎么还能聚集起来,已经彻底被打垮了!”
劝他那位幕僚听到这个也是苦笑,不过看了看边上,又压低声音说道:“老大人,你看这徐州兵马不像是贼军,军纪森严,秋毫无犯,比咱们官军要有章法的多,这总比鞑虏和乱贼要好太多,他现在不和咱们计较,以后更没有和咱们计较的道理,咱们不如先走远些,看他们如何做就好,不求富贵显达,安享余生还是有的。”
王在晋愣了愣,这次却沉默着没有出声,搀扶劝告的那位幕僚松了口气,王在晋是万历二十二年的进士,三十多年宦海沉浮,对这大明已经忠心耿耿,眼下这样的局面很容易让他心灰意冷,自尽殉国。
若是被鞑虏打败俘虏,自尽殉国算是英烈,但现在这个格局却不值得,那大明做得一塌糊涂,换一番新气象也不是坏事,不过这番话就不会说出来了。
再到那举人家的时候,原本热情无比,大有共患难意思的这位举人一家,态度已经变得很冷淡,但赵家军过来打了招呼,也只能接纳进来,倒是幕僚们私下通气,晚上不能放王在晋一个人睡,免得想不开自尽,这一夜就这么过去。
自静海县北上天津,官道共有八十余里,因为地处平原,又在运河旁边,所以道路平整宽阔,利于大军行动。
官军大队在静海县城下溃败之后,没有入城的官军各部都在朝着天津那?撤退,在这个时候,只有天津是距离最近的城池,在那边也可以得到各路支援,也只有这一处可去,大队官军拥挤在这条官道上,还有人去劫持河上不多的船只。
先撤先逃的营头在这个时候就占了优势,编制仍在,战力未损,谁敢耽误他们行进立刻杀过去,那些狼狈而来的溃兵散兵自然不是对手,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跟在大队后面,只有官军骑兵不怕,他们有先天的优势,直接跑在了前面。
不过官军骑兵并没有只朝着这一路走,西军部分骑兵去穿过得胜淀和三角淀之间,奔着顺天府的保定县和霸州而去,但那边有部分湿地南行,能不能过去就要看运气了。
赵家军的骑兵力量在最后才投入战场,这让溃逃的官军各部有个误会,觉得赵家军没有多少骑兵,然后要收拾打扫战场,根本无暇顾及这逃亡兵马。
当吉香领着的两千余赵家军骑兵出现的时候,官军各部才知道自家的一厢情愿是个笑话,溃逃的官军是这两千余骑兵的几倍甚至十几倍,可却根本没办法集中起来,从前到后拖成了个松散的长蛇阵,只有被再次击溃的下场。
好像烧热的钢刀切过凝固的牛油,吉香率领的赵家军马队冲过,官军就向着官道两侧分开溃散。
吉香手中的长刀挥舞几下,只有两次砍中了人,在其他时候,范围内都是一片空荡,敌人早就躲得很远,有胆大的官军在两边张弓搭箭,对这样的挑衅,赵家军骑兵绝不放过,时常有一队从大队中脱离,直接冲向路边那胆大包天的官军。
这么几次下来,官军都知道赵家军的分寸,他们只想向前赶路,并不是要追击杀敌,现在的官军上下已经没有任何的勇气和战意,既然徐州人马愿意放过,他们也不会求战,更有人意识到徐州人马这是要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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