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诸位将从前的意气之争放下,同心戮力。”天启皇帝语重心长的先说了几句,然后叹了口气说?:“都起来,商议下怎么让贼人退兵。”
话说到这里,先前要以死相逼辞官告老的众臣才有些讪讪的起身,每个人脸上都有些许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年轻的勋贵涵养不够,脸上已经显出鄙视的笑容,而那些一直沉默的则是故意让人听到他们的议论和冷笑,但能保住官位为重,这等小事也就没人在意了。
还没等各自退回队列,天启皇帝又是闷声说道:“叶爱卿体弱多病,这段时日的确辛苦你了,爱卿还是把身上的重担暂时交卸,回乡好好休养,等养好了再为国效命。”
这话让场中变得安静无比,天子令首辅辞官有种种方式,唯独不该当面让其告老,这已经是撕去了一切周折遮掩,赤裸裸的逼迫了,这太不合规矩,可看着呆立在众人之前的首辅叶向高,看着他脸色苍白,甚至开始微微颤抖,屋中每名文臣,甚至包括魏忠贤一派的臣子们都是心中发寒,隐隐有种恐惧。
天威难测,天子若是能随意罢免内阁首辅,而且还是这么容易直接,那么日后做顺了手,大家该如何自处,再将来还怎么能抬起头来,众人开始交换眼神,每个人都希望对方去直言相谏,去触犯龙鳞,可谁也不愿意自己去,眼下连首辅都这个下场,自己去了被牵连到怎么办?
首辅,前任首辅叶向高无助的看向赵南星,在这个时候,只有东林领袖才有能力让更多的人谏言天子,让天子收回成命,但叶向高只看到了赵南星的满脸沉痛神色,还看到了吏部尚书赵南星眼神中的些许喜意,若是他不做首辅,眼下赵南星就有可能在内阁里占据有利的位置,甚至可以借此直接成为首辅,想到这个,叶向高双膝一软,重新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说道:“臣……”
他这边的客套话还没说完,在下手科道官员中,却有人出列高声说道:“陛下,国家危难之际,内阁怎能无人主持,叶阁老勤劳国事,怎能随意罢黜,陛下三思啊!”
叶向高听得出这是自己的一位门生,出身寒微,也不怎么会巴结人,自己也没太多关照,却没想到平日里那些奉承得紧的没出来,这个疏远的却出来了,而且只出来了这么一个,其他人都是默不作声,此时的叶向高禁不住老泪纵横
“朕已经快马急招孙师傅进京,孙师傅身在内阁,操持军务,正合适这等危难之际,他正适合这首辅!”天启皇帝沉着脸说道。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赵南星却是环顾周围,迈出一步重重跪下,恳切无比的说道:“陛下,叶阁老忠心国事,此次并无什么错处,若是这么罢黜,只怕寒了天下士人的忠心啊!”
他这边出列,更多人跟着出列跪倒,尽管没有异口同声,可出列众臣所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那就是叶向高不该被罢免,他很适合这个阁老位置,刚才还默不出声的众人纷纷陈述叶向高的贤能功业,不过这些年实在没什么能拿出手的,大家说起来未免有些底气不足。
在这个时候,方才一直沉默的臣子们也开始加入辩论,他们所说的则是叶向高和赵南星在这次的大败中起到什么作用,先前主战的官员们不光要辞官,还要追究罪责。
天启皇帝的眉头皱起,天启明白为何有这样激烈的反弹,孙承宗不是江南出身,而且和江南出身的各个派系都看不上眼,如果让他坐上首辅的位置,加上帝师的身份,甚至还有内廷魏忠贤的忍让和支持,东林以及同盟必然会被清洗,他们对叶向高的去留不在意,却万万不能让孙承宗回到京师。
“万岁爷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由得他们张扬,如今这局势,就算下旨廷议,六科那边也不会封驳,若是再有不知好歹的混货,老奴一定给他们好看。”魏忠贤看到天启皇帝气喘的有些急,连忙低声上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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